已有幾個大戶人家前去府衙告狀,但因這還達不到審堂的地步,就都被潘文濟駁回了。
「龐叔,你在城隍廟的集市買到的,可有看到大夫是誰?」潘文濟問他。
龐叔搖了搖頭,說:「是兩個小孩。」說著頓住,想到了什麼,「好似還有個少年郎在旁邊守著。」
「要是少年郎,那應該不是了。」龐博弈遺憾搖頭,「論年紀,這少年郎興許是那大夫的徒弟,龐叔你下回遇到了,且問問。」
潘文濟想了想,說:「你不是說初來乍到水土不服,這幾日總是腸胃不適,不如現在就服用一丸,看下藥效如何。」
「文濟說得在理。」龐博弈也是這個想法。
龐叔聽到這話,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還跟龐博弈說,服藥後不能飲茶,吃油葷炸物。
龐博弈服藥丸的手一抖,問道:「那今日的炸魚,我還能吃否?」
龐叔面冷心硬地回答:「大郎,油炸物不能吃。」
……
杏林館。
孫世童陰測測地盯著面前打開的黃麻紙,撐在桌面的兩手攥緊成拳。
時到今日,他早已經知道這消食丸出自誰的手。
這幾日濟世堂換藥丸賣的事吵得沸沸揚揚,其中最是得意的人就是他了。
這濟世堂和許黟鬧掰,以後許黟就掀不起大風頭,哪想到還沒高興幾天,李濟就跟他說,市集裡有人賣消食丸。
他怕消息有誤,親自坐著車去看究竟,結果看到許家的兩個小孩在那裡擺攤,連許黟都在場。
這時候,孫世童心裡那點僥倖心理破滅,面沉如墨地返回杏林館。
他在診堂里生著怒火,外面大廳里擺弄藥材的李濟卻是心不在焉。連許黟這種棄文學醫的人都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出師,不僅能給人看病,還能製藥丸。
而他當學徒這麼久,每日給孫世童端茶倒水,日子過得連小廝都不如。卻是什麼都沒能學到,還不如許黟身邊那十歲的小孩。
他早該知道,孫世童並不是真心想要收他做學徒的,他還不如棄暗投明……
對,就是棄暗投明,他要告訴許黟,這孫世童一直在背後盯著他,讓許黟小心一些。這樣,許黟會不會收他當學徒了?
李濟腦海里亂糟糟地想著,手裡捏著的大黃,就放到另外一個藥櫃裡。
這時,孫世童從診堂里出來,想喚他去許家打聽情況,結果見到他魂不守舍的,連藥材都放錯,氣得指著他大罵。
李濟委屈地紅著眼眶,一言不發地低著頭。
他這般,令孫世童更加來氣,嘲諷地揚言道:「你這般不服管教,以後不用來了,收拾包裹滾回家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為何要煞費苦心教你醫術。」
聞言,李濟臉色一變,抖著嘴唇地哭喊:「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我適才是失神才放錯了藥材。」
「哼,這都是藉口,我想你心思早就不在我這兒了,還不如早早離開,免得我看見你心煩。」孫世童火氣上來,再看李濟那沒出息的模樣,早沒了以前說教的耐心。
他想扯回被李濟抓住的袖子,李濟抓著不放,被他抬腳狠狠地地倒在地。他看著倒地後爬著跪下來的李濟,滿眼嫌棄地回到診堂里,喊另一個學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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