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黟直起身,拿著帕子擦手。
何秋林道:「黟哥兒, 我夜裡睡不著, 想著怎麼跟鮑家解賃書,當時賃書上寫著為時五年, 可我還差著兩年。」
許黟問:「賃書上可有什麼條約?」
何秋林有些肉疼地點頭:「有的, 說是要提前解賃, 得賠主家五貫錢。」
五貫錢對何家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要是就因他這般任性地不想在鮑家繼續當差,就得賠了這一筆錢, 無疑是給家裡帶來雪上加霜。
許黟沉斂著, 與何秋林商議:「你無故被打,這事說出去,錯在鮑家那邊,那邊不敢用這事拿捏你,要是想了事,就不該要你賠這一筆解賃錢。」
何秋林聽了, 思忖半晌道:「按黟哥兒你這麼說,是我們可以反過來拿拿捏鮑家?」
許黟勾唇:「對。」
何秋林掙扎地想起來:「黟哥兒教教我, 我想曉得是怎麼樣的法子。」
許黟讓他別急, 等傷口好全,再商議著怎麼去鮑家說理。
到次日晨早, 何娘子過來許家送煮好的雞子,剝了殼擱在碗裡,淋著醬油,添著切得細細碎碎的茱萸葉,拌著吃入味還香。
她送過來時許黟在屋裡練拳,何娘子沒見到人,就把碗遞給阿旭。
阿旭得了這幾個雞子,眼睛亮亮地詢問:「何娘子,這雞子怎麼做的?」
何娘子笑道:「你不能只光剝,用竹籤子扎一下,淋了醬油還不完,再加幾滴香油,這味兒就出來了。」
阿旭聽得直點頭,趕緊謝何娘子:「要是沒有何娘子,我都不曉得,做個吃食需要這麼多學問。」
「噗。」
何娘子被他逗得一樂,笑罵道:「你這人小鬼大的,嘴巴倒變得這般甜,莫不是吃了蜜,專為哄我開心。」
阿旭臉頰紅撲撲,穿著好看的棉袍,手裡捧著碗,像極了好人家裡的孩子。
何娘子看得眼睛驟然發紅,她想到自家的秋哥兒了,這孩子在鮑家吃了不少苦,可每次回家,都不曾跟她說起這些事兒……
她側開臉,用手背壓了壓眼角,說道:「我得回去給秋哥兒準備早食了。」
「何娘子慢走。」
阿旭送走她,端著碗進來堂屋,擺放到桌上,回去灶房裡添粥端過來。
這樣許黟一出屋子,就能坐下來吃早食。
許黟在屋裡洗了臉,換了衣裳才出來的,見著他們在外面等著他,就直接坐下來,喊著他們一塊吃。
「新做的雞子?」他見今天飯桌上多出來的一道菜,看向阿旭問。
阿旭說:「何娘子端來的。」
許黟沉默片刻,而後說:「吃完記得洗乾淨送回去。」
「嗯,曉得的。」阿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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