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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藥材要過來這兒買?」吳關山疑惑。

許黟就與他說到上回兩人醫治的瘰癧患者,順帶說他要為患者炮製藥膏的事。

吳關山聽後,便來了興趣:「這病人既去找你,可是你開的藥方服用後有了療效?」

許黟說:「他脖子處的串珠狀已收斂不少,沒有再長新的出來,不過裡面的內核需要清除,我才想著為他制些藥膏。」

於是,吳關山與許黟討論起來這生肌膏如何炮製。

許黟說了幾種藥材,而後又道:「這藥方是在一本奇書中得知,我還未知藥效如何,吳大夫要是想試,我可把方子寫下來。」

吳關山思忖片刻,搖頭道:「這藥方既是你從別處得來,還是不要拿給我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給用上了。」

「非也,要是吳大夫能從中研用藥方,將其發揮出極大用處,也是幸事。」許黟道。

這藥方出自趙學敏的《串雅內編》,離著宋朝有七百年左右,在這之前,也有「生肌散」等諸多藥方。

出自不同名醫之手,藥方亦會有所不同,許黟也是見吳關山是個品質不錯,值得敬佩的大夫,才願意抄錄藥方給他琢磨。

吳關山心神微動,這生肌膏的誘惑力過於大了,他在明知不可為時,還是隱隱動心。

這年頭,珍貴的藥方誰不是藏著掖著,哪有像許黟這般傾囊相授。

將心比心之下,就說吳關山自己,都做不到如此程度,何況是個還沒及冠的少年郎呢?反而是少年郎心性勝過他的心胸,比他看得更加的遠。

能得到如此對待,吳關山豈會心清如水,他當即直視許黟,承諾道:「許大夫待我真摯,我今日接了這藥方,就會謹記在心,不會隨意拿它私用,更不會將它外傳。」

許黟眉眼帶笑:「能得吳大夫這一句,我也就放心了。」

說罷,吳關山就讓在旁邊已經看呆了的學徒去取筆。

學徒聽到吳關山叫他,幡然醒悟地跑去後面的診堂,去端桌案上的一盤筆墨紙硯。

診堂里打掃書架的另一學徒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樣子,好奇問:「這般毛躁做什麼,不怕被吳大夫看到說你。」

「吳大夫叫我拿的。」學徒喊道,沒忍住的語速飛快說,「外頭來了一個叫許大夫的,跟吳大夫好像是舊相識,年紀看著比我大不了幾歲呢。」

許大夫?

那學徒愣了一下,腦海里頓時想到了許黟。

想到這裡,他急忙地拉著他,說道:「我去送,你在這兒歇會。」

學徒一頭霧水:「……」他今兒這麼好心?

不過,他還是把手裡的筆墨紙硯塞到他手裡,不用他去送正好,他能偷閒一刻。

學徒端著一盤筆墨紙硯出來,看到真的是許黟,眼裡冒出亮光,高興地喊:「許大夫。」

許黟抬眸,看到是他淺笑一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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