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離城門不算近,車把式駕著驢車行駛了半個時辰,才姍姍來到一座樸素的木門前。
兩人下車,都頭領著許黟入內。
這時,有個老僕人過來開門,朝著都頭喊了一聲「二爺」,就立馬主動說道,「郎君在院子裡賞花,二爺請隨老奴過來。」
「這麼冷,怎麼在院子裡?」都頭不悅的問她。
老僕人嘆氣,憂愁道:「郎君無事可做,只能是在院子裡賞賞梅花,二爺就別說郎君了,郎君這心裡苦著呢。」
她的話音落地,都頭的臉色變得微微難看起來。
許黟目光看向莊子,這莊子面積不大,不過裡面的僕人不多,一路走過來,就只見兩個下人在掃著地上的落葉。
從兩人的對話可以得出,這得病的弟弟,應是鬱鬱寡歡。
等他見到一個清瘦的小郎君,披著厚厚的毛絨披風,坐在輪椅上時,許黟還是多看了他幾眼——
腿部。
腿部披著毯子,看不清腿型。
「郎君,二爺帶著大夫來給你看病了。」老僕人蹲到小郎君的面前,輕聲細語說道。
這小郎君的手指頭動了動,緩慢地扭過頭,往許黟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年紀很輕,不會超過二十歲。
他面容無須,口鼻歪斜不重,雙目帶著審視落到許黟身上。
在他觀察著許黟時,許黟也在默默的關注著他的神態舉止。
在醫學裡,中風也和情緒有關係,性急著,更容易得病。
但這年輕人看著不像,從面相來看,看不出急躁,更偏陰沉一些,不知是否是得病後所致。
他不開口說話,許黟就問旁邊的都頭,問他這病初犯時是什麼模樣。
都頭沉思,而後才道:「初始,弟弟忽然暈眩,請了大夫來看,看不出有何問題。後來暈眩頻頻,連走路都不穩,家母覺得不對,就又請了陳大夫看病,陳大夫言,這是中風之證。」
可弟弟年紀如此輕,怎麼可能會中風?
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於是,都頭就叫隨從去府城請大夫,這大夫也是告知,這是中風面癱之證。
然而他們開的藥方只能緩解病情惡化,並不能徹底治癒。
如今,他腿部乏力,只能是坐在輪椅中,日日寡歡。
都頭擔心他弟弟常年如此,情況會更加糟糕,期間也陸續請過不少大夫。
有的直言不好治,有的則是光棍,騙到他的頭上,被他抓捕下監。
要不是他特意去了解過許黟,也不會輕易帶著他上門。
許黟聽他說完,半蹲身給這位小郎君把脈。
這小郎君眉眼艱難一動,想要說什麼,卻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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