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問許黟,是否按這個方子直接開藥。
許黟沉思說道:「她體有狂熱,還要加一味黃苓。」
吳關山喃喃自語:「黃苓可治濕熱痞滿,確實得加上這一味。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許黟離得近,對他自言自語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打算插話。
他轉而看向這位婦人,對她輕聲說道:「這病不難醫,我為你開一藥劑,你服用三日,若是鼻出血止住了,再喝五日就可以停藥。」
婦人和壯漢聞言,兩人熱淚盈眶的起身給許黟行禮。
許黟連忙將他們扶住,不讓他們行禮的說道:「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兩位不必如此。」
見他們還是依舊擦著淚水,連連致謝,許黟又道,「要謝的話,還得謝吳大夫,他邀我來,診金藥錢都是他出。」
吳關山從凝思中回過神來,趕緊說道:「還是得謝你,你今日本是要入住新居,好好在家裡歇息的,倒是我的不是,把你給喊出來。」
許黟幽然看他:「……」知道就好。
申時之前,便是許黟喬遷請客吃飯的時辰,他們沒在這對夫婦的家裡多待。
許黟取出紙筆,吳關山在旁研墨,他提筆寫下芍藥地黃湯。
這湯方本只用四味藥,芍藥、地黃、丹皮、犀角屑,其中的犀角屑,許黟用水牛的角代替。
如此的話,這藥方的成本就會有所降低。
許黟寫完,把藥方遞過去給他們,之後,便又詳細說了一些注意的事項,讓婦人不要心有多慮,好好喝藥。
從茅草屋出來,許黟微微皺眉望向身後的小院,看著院子裡晾曬著的數條漿洗的布條,沉默半晌。
在旁邊一直等著他的吳關山心裡生出異樣,問他:「怎麼了?」
「你不是說,她的丈夫是醫館裡的幫廚嗎?」許黟回過頭,緩步的往前走,坐上牛車後,方才問道。
吳關山沒覺得哪裡不妥:「是啊。」
許黟看他:「那為何院子裡有那麼多漿洗的布條?」
「原來你好奇的是這個。」吳關山恍然大悟,「他家貧寒,只靠著幫廚的月錢,日子過得苦,他娘子便顧著家裡,每日也替醫館裡漿洗藥用的布條。」
這活,本用不到婦人去洗,醫館裡好幾個學徒呢,哪個不能洗了?
但是陳大夫再如何不管事,心裡都有數呢,便把這些雜活之類的,分攤出去,讓一些貧寒的人能多掙一點錢過日子。
許黟微微一頓,側目隔著藥箱看了他一眼。
……
「這是診金,說好的要付給你的,這個是我準備的喬遷禮,不是貴重的東西,就兩塊墨錠。」
回去路上,吳關山低聲的說著話。
許黟見著十文錢,又一個小盒子,說道:「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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