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江娘子乘坐騾車來到陰平縣,路上只有楊婆子在旁伺候, 府中其他人不知, 他卻是知曉一些內幕的。
楊婆子一直以她是郎君乳娘的身份,當自個是半個主子, 隨意收取下等丫頭廝兒的孝敬,賺得盆滿缽滿。她向來不喜郎君娶的新婦,私底下多有怠慢,這事要是郎君沒發現還好,要是郎君知曉了……
想著楊婆子被降成普通的粗使婆子管事,那定是發生了郎君容忍不得的事。
身懷六甲?身份不低??
許黟很快就想到那日在鹽亭縣郊外,擋在牛車之前的騾車,車廂中動了胎氣的年輕娘子。
他能想到這人,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對方找的人其實就是他。
不過陰差陽錯之間,鬧出諸多意外的事。
許黟面色帶上古怪道:「這是有何不妥?」
「不,沒有不妥。」韓韜聽他如此回答,頓時心裡鬆開一口氣,他沒猜錯。
要是許黟回答「沒有」,那這姓許的大夫就不是許黟了,但許黟沒否認。
既然沒否認,那麼當時江娘子遇到的大夫,其實就是許黟了。
彎彎繞繞,兜兜轉轉,還好他把知曉的說了,要不然,這事還是沒有頭緒。
韓韜嘆息說道:「總算是找到人了,許大夫勿怪我隱瞞,實屬其中有內情無法告知。」
許黟搖搖頭,既然不是壞事,那就沒什麼好怪罪的。
「不知韓貴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韓韜誠懇道:「我來此,一來是替郎君來送謝禮的,二來是想請問許大夫,可否與我前往陰平縣出診?」
許黟擰起眉梢,心道這事鬧的,他抬起頭,看向韓韜:「算日子,這江娘子應該是要生了。」
韓韜眼睛漸漸明亮起來,這許黟果然有幾分厲害之處:「是也,夫人下月就要臨盆,只是近些日子多感不適,已請過幾位大夫瞧看,卻說不出所以然。」
「如此捨近求遠,會不會得不償失了?」許黟皺眉。
韓韜一愣,兩縣相隔兩百多里,但這差事是郎君吩咐,他作為下人的,哪敢多嘴。
許黟突然說道:「韓貴介,你是知我剛入的新居。」
韓貴介:「……」他怎麼會不知,任憑誰,都不想在這情況下出遠門吧。
「勞煩許大夫了,若是許大夫願意前往,定當重重酬謝。」韓韜垂眸,起身行揖。
搬家事宜都已結束,接下來的事不需要許黟花費多少心思,這段時間他難得多出空閒,非無事可做,卻心念一動。
想要離開鹽亭縣去外面看一看的想法從來都有。
韓縣令請他出診,成了他想要出門的契機。許黟在書房中來回踱步,他思繹萬千,終是點了頭。
選擇踏出這步,後面接下來就容易許多了,韓韜表示,行程所需他都會準備妥當,許黟只管帶上藥箱便好。
不過,許黟不想急著和他離開,他想等友人們出發前往州府後再做準備。
韓韜見此,不由開口:「為何不同行一段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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