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藥商暗咬後槽牙,一一應下,讓停歇下來的護衛去攜帶的行李中找出煎藥的陶罐來。
這麼來回折騰,便給許黟爭取來一炷香的時間。
可遠遠不夠。
許黟攙扶著「隨從」來到倉庫旁邊的屋子歇息。
那「隨從」見沒有其他人在,當即恢復如常:「許大夫,多謝配合。」
許黟搖了搖頭,問他:「你可知袁飛什麼時辰會趕來?」
「隨從」一愣,道:「若是袁頭只帶捕快趕來,許能在未時前趕到,若是要向監鎮那調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作為西陵鎮的捕頭,手裡經辦的大多數都是偷雞摸狗的小案子,像這種販賣假藥,又涉及到命案的案子,還是頭一回。
未時……
許黟看向外面天色,面色微微變化,還有一個半時辰就到未時了。
期間,還能用食午飯耽擱片刻時間,但再繼續拖延下去,便難上加難。
他們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不少,若是還繼續撒潑打滾,恐怕會引起對方懷疑。
「隨從」同樣擔憂不已,他揉著自己捏得腫起來的腰肉,適才那疼得發白的臉色,不是作假演出來的。
「這事本與許大夫無關,袁頭既然把你牽扯進來,還留我在這裡應和,便是想要保住你。」他不曉得許黟的底細,但作為一名大夫,自是沒有他自保能耐。
「若是等會情況緊急,許大夫保重自身,我來殿後便是。」
「若是真到那時,兄台也要保重自己。」許黟兩眼眨都不眨,對上他的好意,並未選擇退縮。
時下,能給於善意的人,實在難得。
「隨從」搖搖頭,對他的反應十分不解,這許大夫難不成不怕沒命。
但很快,外面有腳步聲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隨從」又躺回床上,「哎呦呦」地叫喚著。
過來查看的人是王大夫,王大夫臉色關憂:「可如何了?要不讓在下一觀?」
許黟挑眉橫他一眼:「王大夫是不信我?」
王大夫乾笑回道:「怎會,許大夫的醫術在鹽亭如此有名,自是高於在下的。」
許黟這才滿意地開口:「等藥煎好服下,半個時辰內便能好。」他說著,拋出個問題給他,「王大夫,你若是有這個閒心,不若多關心其他人,興許還會有人肚痛難耐。」
王大夫別有用心,許黟就給他添堵,讓他一個好好的大夫不做,竟干噁心人的事。
這時,阿旭和阿錦踩著門檻進屋:「郎君,藥煎好了。」
「咦,你怎麼在這裡?」阿錦看向王大夫,說道,「錢官人找你呢,說是有藥材數目不對,尋你問情況。」
有阿錦這話,王大夫不便繼續待著。
他一走,許黟就端著那煎好的湯藥,打開後方的窗戶,往山下倒去。
「誒,郎君你怎麼給倒了?」阿旭見狀,驚到張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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