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夫,你也是大夫,怎麼不讓你入內幫忙?」有人問。
馮木章面色一紅,慚愧地低下頭。
他在事發後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許黟三番五次阻撓他,是在給他提醒,而他卻次次錯過,並不能理解他其中深意。
如果不是這群歹人被揭發抓拿住了,他們這群人拿出去的錢,怕是難以回來了。
屋裡,阿錦將消毒好的銀針遞過去給許黟。
許黟捏著銀針,穩穩地刺入傷口處下方陰心經的陰郄穴。
這穴位可以短暫止血,許黟在入針後,傷口處確實不見血液飛快湧出。
他穩住情緒,拿繡花針穿線,打了個結,在眾人緊張的神色下,開始縫線。
縫針的畫面對於兩個小孩來說過於殘忍了,他們從未見過這麼血腥的一幕。
在看到許黟擰著眉梢,不見其餘神色,像是在縫製衣裳一樣的一針一線地扎入唐大叔的血肉裡面。
經常縫補衣裳的阿錦先紅起眼睛,她急忙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身側的阿旭緊緊地攥住妹妹的手,咬著牙齒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是男孩子,不可以哭。
……
時間變得極其緩慢,好似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又好似過去了一炷香。
煎熬的情緒在心底蔓延,眾人在如此壓迫而焦急的氣氛中,誰都不敢大聲喘氣。
良久,許黟垂著的眉眼動了動,他停下來縫針的動作,轉過身,拿起旁邊的剪刀。
剪刀一張一合,剪下那條連著血肉的線。
這場難熬的過程終於結束了。
等到這時,許黟緊緊繃著的神經,這刻得到舒緩,「啪」地一下斷開。
他趔趄站起身,被袁飛扶了一手。
許黟擺擺手,掙脫他的手臂,盯著榻上的唐大叔一眼,走到藥箱旁邊,拿了罐藥散回來。
他給敷了藥,又裹上乾淨的棉布條,這才算是徹底完成。
這一夜,唐大叔沒有半夜起燒,安然度過。
翌日早間,天蒙蒙亮,唐大叔哼著低吟睜開眼,只覺得天旋地轉,手臂痛感陣陣襲來。
腦海里斷片的記憶逐漸回來,唐大叔想到昨日的舉動,不由笑了起來,還好有許黟在,他不至於喪命在這兒。
思及此,他側目看向帳外 ,就見許黟趴在桌上睡著了。
唐大叔心裡頭生出暖意,沒有急著喚醒他。
這小子怕是照顧他一晚上,如今熬不住睡著了。
不一會兒,許黟耳朵動了動,他好似聽到聲響,潛意識地驚醒,猛地抬頭看向床榻方向。
見著唐大叔醒來了,兩人皆有捨身取義後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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