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黟搖了搖頭,說道:「除了這處,其他都是陳年舊傷帶來的小毛病,不礙事。」
但脈象主痛,意味著這位監鎮雖然面色如常的跟他說著話,其實腿部的舊疾一直在發作。
「監鎮,長痛不治乃隱患,可要保重身體。」許黟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說。
監鎮扶著他起來,哈哈大笑說道:「死不了,老子命硬著呢。」
難得有人觀脈象就可得出他腿部有傷,監鎮的心情大好,拉著許黟說話。
「我這腿啊,當年被敵方將領的關公刀給砍中,深可見骨,在骨頭上留了一刀。」他回想當年征戰沙場的種種,露出些許懷念,「當時以為我就要廢在那兒了,但命不該絕,老子不僅養好了傷,這腿也沒被廢。」
就是從那之後,每年入了冬,這腿骨就抽痛起來,輕時還好,能忍受得住,但嚴重時,疼得站立都強撐。
可這麼多年習慣地熬過來,旁人見他,已瞧不出來問題。
另一邊,府門灶房處,監鎮娘子親手下廚,為監鎮洗手羹湯。
她並非不信丈夫沒有舊疾,每日聽著他哼哼撒嬌訴苦,也會心軟,給他揉腿,或是用炙艾香驅痛。
但監鎮是個口裡把不住話的,夜深人靜時,總愛說些粗耳的葷話,可她是舉人家的姐兒,從小學的就是知書達理,往往這些不正經的話,總惹得她不喜。
她心情不悅,就故作冷臉,喊著他這麼有力氣,哪裡像是有病的人。
這日,家裡這位半日沒來尋她,監鎮娘子招來隨身陪房婆子,問她:「今日有客上門?」
婆子笑著點點頭:「是有客來,不過好像是那袁捕頭,應當是公務事。」
「袁捕頭?」監鎮娘子想到這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案子,心有好奇,「那案子不是都審完了嗎?」
陪房婆子喚了聲「不知」,隨後笑著出主意,「娘子這般在意,怎麼不親自問問郎君。」
「哼。我看他懶得和我說這公務事。」監鎮娘子解下襟脖,拿給旁邊的丫頭,理了理袖子,口裡這麼說,繡花鞋卻踏過門檻。
她帶著婆子和丫頭,丫頭手裡提著她親自熬煮的鯽魚湯,輾轉幾步,去到後宅。
這時,許黟已經在為監鎮開藥方了。
他仔細琢磨後,開的是散淤血的湯藥方,用大黃五兩,桂心二兩,桃仁兩錢,另還奇藥水蛭、*蟲、虻蟲各三十枚。[注1]
他持筆寫完藥方,監鎮「嘖嘖」了好幾聲,皺起眉頭道:「我這舊疾,怎麼還用了這麼多蟲子。」
許黟看他一臉不想喝的模樣,沒有慣著他:「監鎮不想犯病,便得老實服藥。」
監鎮扯了扯嘴角,少許無奈道:「你倒是不怕我,罷了,你就算是開那夜明砂,我閉著眼都得咽下去。」
聽他說到夜明砂,這藥材也是活血散瘀的好藥來著,且可清肝明目,藥用價值不低。
許黟似笑非笑,說道:「監鎮若是想試,也不是不可。」
這回,輪到監鎮無話可說了。
許黟開的藥方中,其中*蟲和虻蟲比較難找,西陵鎮的醫館裡沒得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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