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神色難堪:「……」
他咬著牙,掏了錢,憤憤地拿著這瓶皸裂膏闊步離開。
許黟看著他帶著怒火的背影,眯了眯眼,朝著阿旭說道:「明日你去問呂婆婆買牛乳時,順帶去街道司那邊打聽下這位。」
阿旭也察覺到不對勁,重重點頭:「好的,郎君。」
第二天,梓潼的雪停了。
今兒難得是個晴天,冬日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舒適。
阿旭比平日還要早出門,他先去南街呂婆婆家中,買了牛乳後,便來到東街的街道司外。
矮著身坐在對面的茶肆里,很快,他就看到昨日來家中看病的馬三。
確定這人就在街道司里當差,阿旭使了些銅子,詢問到了他的姓氏和家庭情況,且還打聽到些別的。
阿旭回到家中,就把知曉的告訴許黟:「那人叫馬三,住在東街小溪巷,那條巷子裡住的多是在衙門裡當差的,他本來住不起那裡,是在三年前娶了屠夫家的姐兒。他娘子出嫁時帶了筆豐厚的嫁妝,才賃了那處的宅子。」
說到這裡,阿旭頓了頓。
許黟睨眼看向他:「還有?」
「嗯。」阿旭垂下眸子,如今他早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那馬三他偶爾會去煙月作坊里尋歡作樂,聽聞……他好男色……」
許黟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繼續說了。
這會,阿旭有些著急:「這人瞧著不懷好意,會不會對郎君不利啊?」
許黟笑笑地說沒事,不過是好男風嘛……
這在宋朝不算多麼稀奇的事,只是不如勾欄瓦舍那般明目張胆,可有錢的大戶人家,在外依舊玩得花樣百出。
像租個院子養個行首、小娘等諸如此類,比比皆是。
而好男風就要隱蔽不少,多數是藏著噎著,比養小娘外室還要隱蔽。
許黟行醫以來,已經遇到數個得了花柳病,偷摸地跑來找他治病的官人。
這裡面,不乏下到志學之年,上到知天命的歲數,範圍之廣,令許黟偶爾也要感嘆幾句。當然了,他是大夫,無論對方得的是什麼病,他只要願意,還是會給對方看病的。
但這位馬三……無論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不是多了不懷好意,許黟都已經決定把他拉入黑名單。
「這人以後若是還來,你們就把他婉拒了。」許黟吩咐兄妹倆。
兄妹倆面色凝重地點頭,事關郎君,他們定會牢牢的記在心裡。
另一邊,不到幾日,馬三手足上的皸裂便治好了。
他看著恢復如初的雙手,聽著他家娘子在旁邊誇讚許大夫的藥膏如何好用,有些心猿意馬。
到晚上下值,他沒急著回家,喊閒漢去家中通報一聲,藉口與同門喝酒的功夫,進入一頂低調的小轎里。
這頂小轎七拐八拐,入到一條隱蔽的巷子,轎夫行了片刻,在一處小院外停了下來。
馬三垂著腦袋出來,左瞧瞧右看看,見周圍沒人,才敲了敲門,進到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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