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對面,那股繚繞在空中的狐臭味更加明顯了。
賈掌柜從小便知他身上有狐臭,但這味道出自他自身,他自己聞著,並不會那般明顯。
加上黃娘子雖然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可也不會明晃晃地直言「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便作嘔」。而側室吳姨娘更加不敢如此了,她是黃娘子親自操辦給賈掌柜安排迎進門的妾室,老實本分,對於家中主母的安排從未敢怨言。
哪怕受不住,也只會尋個生病的藉口告假幾日。
因而,賈掌柜看到許黟面色自如,還以為是他今日身上味道掩蓋得好。
他並沒有多想,拱手道:「許郎君,後日這個時辰就可來取貨,到時可別忘了。」
「自不會忘。」
許黟平靜而笑,見著賈掌柜臉上露出滿意,緩緩坦言:「在下不才是位大夫,手裡頭有張解穢濁去穢方,不知賈掌柜可感興趣?」
「你是大夫?」賈掌柜聽到他說的話,臉上顯出吃驚,他上下打量,見許黟一派書生氣質,滿眼都是不信。
但很快,他就被許黟後面的話給吸引,急忙盤問,「你說你手裡有治我這狐臭的藥方?哪來的?真的能治好?」
他這病可是從娘胎里便帶來的,與先天稟賦有關,承襲與他祖父。
這麼多年來,他被這狐臭鬧出多少不堪囧事,連那等些宴會都不敢參加。
眼前這人卻輕飄飄言說,他有治狐臭的藥方,怎不讓他激動?
賈掌柜想到適才的質問,擔憂會引得許黟不喜,連忙討趣道:「是某有眼不識泰山,許大夫你快快請進。」
說罷就命站在旁邊,同樣愣住的小廝快去沏茶。
幾人坐到會客的堂屋,小廝很快便將沏好的春茶端上來,接著就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許黟沒有繞彎子,說道:「此方不一定能根治,但賈掌柜若是信在下,可先用一旬時長,到時有沒有用自當明了。」
聞此言,賈掌柜想都不想就先應了下來。
他因這狐臭,家中娘子都不肯與他親近,只要有一線生機,他便不願放過。
「還請許大夫賜方。」賈掌柜站起身,朝著許黟拱手彎腰,深深做了一揖。
許黟已經能面不改色地接受古人表達感恩的方式,他平靜道:「容在下先為賈掌柜診脈。」
知曉他狐臭是一回事,但診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夫可以從脈象中看出很多病症的本因,如這位賈掌柜,他的狐臭稟於先天,也跟津液不能暢達有關。
他腋下氣流不通,使其氣堵塞於腠理汗孔,長久以往,致使濕熱穢濁外邪,才會熏蒸於皮膚之外。
簡單明了來說,就是這兩腋處的汗液帶出來的氣體,時間越久,就會越發嚴重。
「賈掌柜素日喜食辛辣之物?」許黟抬起眼瞼看向略顯緊張的賈掌柜。
賈掌柜愣了愣,如實承認,而後問他:「許大夫,有這狐臭是不能吃這辛辣之物嗎?」
「可食。」許黟說道,還不等賈掌柜鬆開一口氣,又說,「不能過食,在飲食上需要忌口,食不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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