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久, 顧生就常以豆腐坊有事忙為由,常有夜不歸家的事兒。梁娘子信他,每回他在外夜宿回來,還會為他備醒酒湯,捏肩膀消乏。每到這個時候,顧生就會捏著她的手,誇她賢惠淑良,是他的好內助。
梁娘子目光從剪刀移開,落回到梳妝檯上的妝匣上面。
她打開妝匣,裡面裝著玲琅滿目的金銀寶釵,都是顧生每晚回來,贈予她的。
顧生還說,他不嫌棄她幾年了還沒生養,道他不急,只要他們夫妻恩愛,勝得過天地間的一切。
原來都是騙她的,這些東西,如今瞧著,一件比一件髒,都是做了那檔子事,彌補她罷了。
……
許宅,診堂裡面。
許黟垂眸淨手,旁邊,阿錦低眉順眼地乖巧站著,大氣都不敢喘。
良久,久到阿錦心眼都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許黟終於開口。
他道:「之前教你的,都忘了?」
「阿錦沒忘。」她咬咬牙,知曉惹郎君生氣了,就先自己罰站,小聲解釋,「我見這梁娘子的疳瘡,心裡懷疑,就拿帕子檢查的。但……因為不清楚是也不是,便想來找郎君問個明白,就給忘了。」
說著說著,她眼睛餘光偷看許黟,見許黟依舊沉著臉,咯噔一下,暗呼糟糕了。
她家郎君別的輕易惱不得,可遇到看病的事,就要比誰都認真仔細,向來討厭粗心大意的。
阿錦趕緊道:「郎君我錯了,我下回,不管如何要緊的事都該先淨了手,絕不讓你擔心。」
許黟道:「淨手,是為了你自己。」
阿錦飛快點頭,生怕自己慢了,許黟不高興。
「阿錦曉得的,會謹記在心裡,不會再忘了的。」阿錦豎起手指保證。
許黟無奈搖搖頭,這裡面也有他的錯。
他念在阿錦年紀不大,還是貪玩的時候,便不想讓她接觸那麼多。
以往醫治那些得了花柳病的病人,他都讓阿錦出去,沒讓她在一旁學習。
這不是在保護她,而是害了她。
作為一名學徒,就該什麼都看,什麼都學,不能因為男女有別,就不讓阿錦接觸。
想到這處,許黟心底情緒嗡地一顫,難道他來到宋朝這麼多年,也在潛移默化中,受了很大的影響?
不,不是的。
本質上他還是因為阿錦。
許黟撩起眼瞼看她,冷靜道:「自今日起,遇到這等病,你也要在一旁候著。」
阿錦眼睛微微睜大:「我能看了?」
她早就想看了,可郎君不允許,問哥哥,哥哥也不回答。不僅不回答,還會警惕她周圍的人,便是二慶,都被哥哥給警告了。
這讓阿錦更加好奇了,那些人得的花柳病,到底何樣的。
許黟要是知道她的腦瓜子想的是什麼,肯定會笑著對她說:你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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