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名叫琬兒,顏娘子可直呼奴的名字。」伶人垂眼,那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
看著她露出來的雙手被冷風凍得發紅,顏曲月沒有刁難她,只讓她隨意彈些舒心的曲調。
旋即,隨著她指尖撥動,悠悠曲音在畫舫中蕩漾開來。
彼時船中,幾個年紀輕的,耐不住寂寞地跑去船舷看江景,璀璨燈火照耀得江面波光粼粼,宛若丹青妙手渲染出一層層蕩漾開來的彩色花船。
這江水澄清,不僅倒影出來了畫舫,連上面站著的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船里,顏曲月看他們都跑去玩了,依身過來,在許黟耳前輕聲問:「為何換了那香,有問題?」
許黟眯了眯眼:「問題不大。」
「那是……」顏曲月微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黟不想拿那些浪蕩話講給她聽,便含糊說了幾句,把這話題岔開了。
顏曲月不疑有他,小酌著船夫端來的佳釀,喝著醇香潤喉,帶著一絲絲的甜味。
「這酒不錯,你也嘗嘗。」顏曲月倒了杯給他。
許黟拿過酒杯湊到鼻尖嗅了嗅,嗅到這酒液里也有豆蔻的香味,手臂微頓。
……這畫舫,體驗一次就夠了。
他默默地把酒杯放了回去,看著渾然不知情的其他幾人,無奈笑了笑。
「你怎麼不喝?」
顏曲月看他來到畫舫之後,不吃不喝的,徒然生出懷疑,再度看那酒,頓時就不想喝了。
「看來以後,咱們少來這地方。」她撇撇嘴,目光落到柳腰花態的伶人身上,深吸一口氣,喊停了她。
讓伶人下去後,畫舫里糜然之氣漸退,但看這船中裝扮,就知這不是艘什么正經的船。
……不久。
船夫將畫舫劃到江中時,便停了下來,任由船在江中幽幽飄蕩。
這畫舫要比尋常游湖的船隻大了不少,船尾樓上懸掛數盞紅燈籠,裡面有幾間熏過香的房間,配套齊全,應有盡有。在船中留宿者,可直接到第二天清晨才下船。
至於在船上做什麼,便不言而喻了。
包下一搜畫舫要十貫銀子,想要與船上的花娘們共度良宵,那就是另外的價錢。
能來消遣的,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一夜揮霍個幾十貫錢不是少有事。
許黟是帶著家眷來的,抱著琵琶退出來的琬兒有些忐忑地想。
她今夜是留不住這個貴客了,回去的話,怕是要被媽媽說道。
剛進來船中小屋,裡頭嗑瓜子的鴇母看著她如此,眼裡多出不喜:「連彈曲都叫人趕了出來?」
琬兒低頭,小聲說道:「回媽媽,是船上的客人想要清淨些,才讓琬兒退下來的。」
「哼,那換香呢,這又如何說?」鴇母討不到好處,就想著對琬兒出氣,光有一面長相又如何,平日裡像條死魚似的,如何調教都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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