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驢車在巷口等著,前頭車輛坐著邢岳森的娘子焦氏,焦氏閨名熙柔,今年三十有四,她身旁還依坐著個小丫頭,名樂姐兒。
樂姐兒眼巴巴地趴在窗邊,看到人,眼睛水汪汪地高興喊:「娘,爹爹回來了。」
她沒壓著聲兒,後面驢車裡的人也聽到動靜,布帘子從里撩開,一張青澀朝氣的臉龐露了出來。
「爹!」邢鹿源喊完,就看到他爹身旁還有人。
那人瞧著比他爹年輕幾歲,身量頎長,比他爹還要高上兩寸。
邢鹿源瞪大眼睛,總覺得這人很是熟悉,像是哪裡見過。
而後,他爹就帶著人過來,喊著他下車,讓他叫人。
「這是為父摯友,情同手足,你該稱為許世叔。」邢岳森朝著兒子說道。
邢鹿源茫然一瞬,連忙行晚輩禮地喊道:「許世叔。」
許黟聞言,溫和地說道:「源哥兒都長這麼大了。」當年那個小豆丁,都長這麼高了。
不由地讓他想念起安哥兒來,以安哥兒的歲數,身高該是到源哥兒胸口處。
想到這裡,許黟從帶來的佩囊中取出一物,送給他做見面禮。
邢鹿源行禮接過,仔細一看發現是個藥囊。
這藥囊的香味聞著好聞而熟悉,猛然間,兒時的記憶湧現出來。
這不是他以前常戴在身上的藥囊嗎?
「這……這是……」邢鹿源震驚過後,難以置信地看向許黟,想說什麼,他爹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上車。
他恍惚地爬上車廂,驢車晃悠悠地駛動起來,他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終於發現那陌生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瞧什麼?」許黟目光和煦地看向他。
邢鹿源不好意思地撓頭:「我認出許世叔了,當年在鹽亭,我們見過幾回面。」
許黟笑說:「記憶不錯。」
邢岳森在旁說道:「這小子戴了好幾年你送的藥囊,要是還記不起來,該要挨罰。」
邢鹿源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許黟啞然失笑。
另一輛車裡,顏曲月和焦氏互相道了閨名,便愉快地聊起來。
焦氏是很傳統的女子,自聽丈夫說顏娘子是標行出身,與許黟遊歷四方,就對這樣的娘子心生嚮往,今日遇見了,就有諸多話想問她。
「你跟著許官人四處奔波,不覺得累嗎?」焦氏疑惑地問出聲。
她每逢休沐去寺廟祭拜,來回坐兩個時辰的驢車,都令她乏累得很。
顏曲月出門習慣帶刀,來到京都後,她就把平日裡常用的彎刀換成小刀,放在身上。
聽焦氏這麼問,就把帶來的小刀拿出來:「我是習武之人,別說是坐車,便是走路也不差那些男子。」
焦氏看到那刀,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小聲詢問:「我能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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