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八斗米和八擔水。」
「」有你這麼討價還價的?
要不是打不過,雲來福和雲富貴都要上去撓他那張俊臉了。
「行,那就十斗米和十擔水。」
「去寫斷親書。」
只有拿了斷親書,雲小麼才算徹底脫離這個家。
雲來福哼笑一聲:「我可不傻,你先把東西送過來,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陳望站起來,他個子高,雲來福站在廊檐上才跟他齊平,陳望目光沉沉,雲來福氣勢上已輸了一截:「先寫了,見到斷親書我才會交東西。」
雲來福見他不動如山,知道談不攏,只能先按他說的做,再則寫了也無事,只要還在他手上握著,他們就翻不出這座五指山。
於是幾人又去里正家寫斷親書。
里正家空空蕩蕩的,以前兒孫滿堂的院子如今也只剩他一人。
他立誓要守到清溪村最後一戶人家搬離,是個固執又心懷仁義的人。
里正對於雲家一日上門兩回感到稀奇的同時也無意去打聽。
他也被這苦不堪言的生活折磨的不輕。
寫下斷親書讓兩人摁了手印。
他一直情緒平穩,只在聽到雲富貴炫耀說雲小麼賣了個好價錢時,他灰暗的眼眸才亮了起來,看向陳望,激動地問:「你知道哪裡有水?」
陳望看著他,里正也並不比雲家的人好到哪去。
或許里正家比雲家要好一些,存糧夠吃三五年,可沒有水一切都是白搭。
他想到自己的計劃,點點頭:「我可以說,但有一事還請里正主持公道。」
里正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這話,但他在人世摸爬打滾數十年,輕易就聽懂了陳望的話下之意:「是為當年那件事?」
「沒錯,陳天福在我爹去世之後,侵占我家田地與房屋,並將我和我娘趕出陳家,我要他們將當年侵占的田地房屋以及這些年地里所產盡數交還,並且在我爹墳前向我娘磕頭認錯,只要他做到,我就告訴你們哪裡有水。」
當年之事陳望自是不了解,但這可能是原主放在心頭唯二的兩件事,以至於他都魂飛魄散了,那股怨氣還縈繞心頭。
也是從這記憶猶新的一幕幕里,陳望得知當年的來去脈。
他既然用了原主的身體,自然要幫他把這兩件事辦好。
前一件做的很不錯,何玉蓮跟著他也沒挨凍受餓,而這件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還不等里正說話,雲富貴先嚷嚷上了:「里正你可一定要為陳望做主啊,當年本就是陳天福喪盡天良,今日拿出來也算是還債了,我懷疑清溪村三年不下雨就是因為他。」
這是明里暗裡在說陳天福做事太過,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陳天福要是在這,聽見這麼一頂高帽戴下來,非得跟雲富貴拼命不可。
何玉蓮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想翻白眼:「狗咬狗。」
雲富貴被罵狗也只能當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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