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浴室洗漱，才剛洗完，就聽見陳望在叫他：「雲小麼」

一連喊了幾聲，雲小麼以為他有急事，趕忙掛好手巾出去：「怎麼了？」

陳望見到他就鬆了口氣，也朝他走過去，到他面前才道：「怎麼不叫我？」

「你還在睡。」雲小麼解釋一句，又問，「喊我做什麼？」

陳望一直都不像別人那樣喊他小麼，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叫他，所以即使分辨不出陳望的聲音，他也能從稱呼就知道是誰找他。

陳望把他推回了浴室，上下看了他兩眼，低聲問：「還疼不疼？」

雲小麼剛剛才消下去的紅有捲土重來的趨勢，只是面對陳望他要比面對方翠珍自然，所以他瞪了陳望一眼，聲音同樣很低：「就為了問我這個？」

陳望嗯了聲。

雲小麼一時間無言以對，默了一會，如實相告：「好些了。」

「一會要做什麼？沒事的話就在家休息。」

「除了敬茶也沒別的事了。」

「嗯，你去坐著，我先洗漱。」

「還要洗衣裳」

「一會我洗。」

還沒成親的時候陳望有時就會自己洗衣裳，所以雲小麼也見怪不怪，他回房間去了。

過了會，熱水燒好，方翠珍喊他們兩人出來給何玉蓮敬茶。

新嫁夫進門第一天一般是婆婆立規矩的時候，只是何玉蓮都把他當親兒子疼，一點都不捨得為難他，這規矩自然沒立下去，不僅如此，兩人還從何玉蓮那得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紅包。

吃了早飯，雲小麼回房歇息，陳望果然去把衣裳洗了，洗完曬好，他也回去房間，就那麼一會工夫，小呆瓜已經睡了。

床帳掛了起來，露出裡面的鴛鴦喜被，小呆瓜穿著白色裡衣躺在裡面，黑紅白三色形成強烈對比，就更凸顯出了雲小麼的睡容。

是乖巧的，陳望坐在床邊，注意到他的下眼瞼還有一點腫，就又去廚房打了熱水，拿了手巾沾濕擰乾敷在他眼睛上。

雲小麼可能是感覺到了，頭動了動。

陳望怕他弄掉，抬起手扶著他的臉，說道：「沒事，接著睡。」

雲小麼就像聽進去了，果然沒再動，於是陳望就能繼續觀察他。

判若兩人和賞心悅目大概都可以用在雲小麼身上。

陳望猶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又瘦又小還髒，活像垃圾堆出來的，而現在，他長開了，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都有一張不管是長輩還是同輩亦或者是晚輩都能喜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