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簽字一欄上，沈見白已經在乙方上面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很好看，標準的行楷，應該是從小練過。

一條條看下來，蘇杳心中的疑惑愈深，與其說是婚內守則協議，倒不如說是甲方對乙方的壓榨協議，不對等條款，疑惑複雜的目光遞向沈見白，後者眉梢微動，一臉期待。

莫名

莫名像她手機里的一個表情包。

小狗搖尾巴，求誇獎。

「沈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蘇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問她，什麼意思。

沈見白解釋：「一份協議嘛，對你的保護，或者說，婚後的補簽的形婚協議。」

蘇杳在紙上的甲方兩字上凝神：「那麼，沈小姐希望我簽嗎？」

沈見白想也沒想，「當然啦！這對你又沒壞處，幹嘛不簽。」

默了，蘇杳悶咳一聲，抽開鋼筆筆帽，用手掌支著紙，在甲方一欄簽下了『蘇杳』兩個字。

與沈見白行楷不同，蘇杳的字跡張揚，卻不失內斂，看上去很舒服，很自由，沈見白滿意地點頭，「文件只有一份，你收好哈。」

等她簽完，兩人下了樓，菜香撲鼻而來，一桌子的菜色澤誘人，冷熱結合，特別是中間那碗番茄土豆燉牛腩，蘇杳從前也吃過，但一見便勾起她食慾的，還是第一次。

沈見白率先一步幫她移開凳子，難得正式一回：「蘇小姐，請坐。」

蘇杳挑眉看她，略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玩味：「沈小姐好記仇。」

「沒有吧？」沈見白跟著坐下，「我不是天蠍座誒。」

蘇杳噢了聲，語氣意味深長：「那沈小姐知道我是天蠍座嗎？」

沈見白被她一噎，話如鯁在喉，書里沒寫啊，她哪裡知道！

「那那真是太巧了，哈哈」她懷疑蘇杳是系統派來克她的，「來，快常常我的手藝。」

她給拿起一旁沒盛飯的空碗給蘇杳盛了點牛腩，一邊叮囑：「白菜粉條你最好別吃，寒性的，邊上那個涼拌雞胸肉絲微微辣，溫的，你可以試試，不可多吃。」

蘇杳低頭，番茄和牛肉的香味沒有任何阻礙的衝進鼻尖，的確很想，她撿起筷子，在沈見白期待的注視下，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裡。

軟嫩酸甜，番茄的微酸和牛肉的香完全不衝突，入嘴還有七分甜口，「甜的？」

沈見白嘴角噙笑：「西紅柿是酸的，加糖中和提鮮，酸中帶甜，還能開胃。」

一頓飯下來，沈見白很少動筷自己吃，一個勁地給蘇杳夾菜，如果說做菜是一件她覺得很幸福地事，那麼看人吃自己做的菜時，會很滿足。

奈何蘇杳胃太小了，每樣菜沒動幾筷子，所以到最後，人吃飽了，菜只受了點皮外傷，沈見白也不強迫，張含秀和沈鳶都不在家，她便讓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過飯的傭人分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