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是:什麼啊左伊,這是我老婆。」蘇杳把手伸進長衣口袋,溫度已然沒有了,只剩下被風吹過的冰涼,她瑟縮了手指,「我沒記錯的話,五個多小時前,你已經拒絕過我了。」
沈見白點頭,也有這麼一回事。
「所以你的第二句話說錯了,我不是你老婆。」
「那也是結婚證上的妻子嘛。」沈見白下意識反駁,聲音悶在沙發里,極其不情願。
蘇杳站得有點累,挪了步子,看見滿桌的空瓶酒水和一瓶才喝了一半的淡褐色洋酒。
什麼牌子不知道,她沒喝過酒。
蘇杳拿過只乾淨的杯子,倒了半杯,又從旁邊的自助冰桶里夾了幾塊冰,冰塊放進去,融化的水化成屢屢的絲,穿插在酒精周圍。
她問沈見白:「喝了多少。」
沈見白不敢看蘇杳,頭又朝裡面拱,「一點點?」
其實是好多點,多到她記不清了,反正很多很多,左伊那群朋友玩得太嗨了,輸了就喝,輸了就喝,她們走後她又和左伊喝了好些。
有很多,她才不敢說。
「還喝不喝。」蘇杳晃動杯子裡的酒,酒精的味道直衝鼻腔,這種洋酒干喝,又烈又沖,比晚會上的葡萄酒和香檳還要難聞。
沈見白撥浪鼓式搖腦袋,帶著顫音:「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不喝了?」蘇杳抬了抬酒杯湊近唇邊,垂眸間睫毛一抖,「那我喝。」
說著,杯底上抬。
火辣辣的酒水經過唇邊,冰塊的冷緩解了極沖的酒精,整個口腔都是難以下咽的洋酒,苦澀在嘴裡炸開,連咽都咽不下下。
眉梢抽動間,她舌根一松,酒水過喉。
只是杯里剩下的,她來不及喝了。
沈見白聽見身後劇烈的咳嗽,嚇得從沙發上彈起來,忙奪走蘇杳手裡的酒杯,來不及反應的酒水從唇邊流下一滴,沈見白把杯子一丟,神色焦急,「你幹嘛!瘋掉了!?」
「知不知道自己身體什麼狀況!還喝酒!?」
蘇杳臉上嗆得通紅,眼底的血絲更甚,被酒經過的嗓子跟讓刀割了沒什麼兩樣。
等咳夠了,她才緩緩舒了口氣,抬手抹去唇邊的酒漬:「知道,我身體很差,不能喝酒不能著涼還不能太熱,很麻煩,這樣的規矩已經限固了我二十多年。」
「知道你還喝。」沈見白見她這副模樣心底一軟,聲音比剛才小了些,皺著眉緩解自己還昏沉的腦袋。
「但我不能永遠受她的禁錮,」離酒精上來的後勁還要一會,蘇杳穩了穩氣息,「假如將來有一天,我突然病死了,我想我會很遺憾。」
沈見白聽不得她說死,她嗓子發緊,「不准這麼說。」
「為什麼不准,你這是逃避。」蘇杳已經有點暈了,她扶著沙發坐下,仰頭看向對面的人:「既然不讓我喜歡你,那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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