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夜班?」林爾善茫然地眨了眨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高燃抬手看了眼腕錶:「十二點整,中午十二點。」
「已經是第二天了嗎……」林爾善揉揉眼睛,「我睡了好久,病號怎麼樣了?」
「不太好。」
林爾善一驚:「什麼情況?」
「聽說切了一側的輸卵管,現在還沒醒過來。」
「活著就好。」林爾善鬆了口氣,「那個小妹妹呢?」
「她也差不多。」
「她不是熊貓血吧?」
「……」高燃緊抿著唇,「不是!是也跟你沒關係!」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我是她的……」
首診大夫。
但是抬眼瞥見高燃緊繃的下頜,林爾善沒有說下去。
「你為什麼……噝……」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想詢問他不開心的原因,可是這一調整,牽扯到膝蓋,疼得又是一聲吸氣。
高燃捲起他的褲腿,露出兩條白生生的細腿,膝蓋上的擦傷顯得尤為扎眼,滲出暗紅色的血。
他心疼地看了林爾善一眼,環視四周,從治療車上拿來碘伏和棉簽,給他消毒。
由內向外消毒三遍,消毒範圍15cm,中間不留空隙。
「你消得真好。」林爾善由衷地說。
「我住院的時候,你們天天給我消,我就學會了。」高燃瞥見他攥緊的雙拳,問,「怎麼這麼緊張,很疼?這種碘伏應該不含酒精吧?」
「沒有,我不疼。」林爾善搖搖頭,「就是有點涼。」
「涼啊。」高燃眉頭微皺,彎腰湊向過去,對著傷口呵了口氣。
暖暖的,還有點酥癢。
林爾善臉頰一熱,感覺整條腿都要麻掉了,攥緊床單不撒手。
「還涼啊?」高燃皺眉注視著他的反應,低下頭,在傷口上舔了一口。
「啊!」林爾善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忙去推他的肩,「你幹嘛啊?很髒的,快去漱口!」
高燃的身軀紋絲未動,抬眉注視著他的眼睛,按住他的雙腿,在傷口上吮吸起來。
「高燃!」林爾善嚇傻了,想掙扎卻動彈不得。膝蓋上傳來從未有過、超出認知的觸感,溫熱、綿軟,他受不了了,眼裡盈滿晶瑩的淚光,聲線顫抖,「不涼了,不涼了!你快停下啊!嗚……」
高燃瞥見他泫然欲泣的臉,惡意地嘬出「嘖」的一聲:「早知道一開始就該這樣給你消毒……」
「我收回,我收回!」林爾善真的哭了,淚水簌簌滾落在外衣上,剛才快要風乾的水漬又被新鮮的淚痕覆蓋,「你消得一點都不好!」
吱呀——
門開了,房子明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林醫生,你醒了!我聽說你被打了,氣死我了!你可是治病救人的醫生啊,怎麼能挨打呢?天理何在?大道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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