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疑惑。
「嗐,你那段時間去別的城了,我不是跟你講過的?這是宣病啊!就那個殺了白家滿門的娃啊。」
王夫人的丈夫拿過紙條,看了看,也呆住了:「但這後面寫的什麼玩意?隔壁周屠夫都死了十年了,還能被拉出來造謠睡小孩呢……」
四人心裡一咯噔,年茗舟連忙問:「真殺人了?」
「殺了,但殺得好!」卻是王家那老者一拄拐杖,罵道:「那個白公子,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十多歲就在青樓里安家的主,不曉得拐帶了多少女娃男娃去府里糟蹋!」
「男女通吃啊?」宮觀棋臉色變了。
「是,估計被殺也是把宣病惹毛了吧——那孩子長得是不錯,給人幹活也麻利。」
……
四人問完這個,怕有失偏頗,便又跑完了這座城,挨家挨戶去問,沒曾想宣病在城裡風評還挺不錯。
「很可憐,冬天手凍得像蘿蔔,不過心也挺好。」某城民說,「我那年冬天夜裡喝醉了摔雪地里,還是他跑去我家叫的人,不然我早就兩腿一蹬,死了。」
「這娃不錯嘞,就是不愛說話,我不是開包子鋪嗎?有一年我讓他來幫我搬麵粉,搬完了也不曉得問我要點吃的——後來我看他可憐,雇了他一段時間。」
阿花:「後來怎麼不雇了?」
「包子鋪倒了啊,我塞太多肉餡了,比不過他們那些缺斤少兩的!」
四人:「……」
「我服了……我有仙力都走得這麼累,」年綰兒氣喘吁吁,「那些人說他十歲就在城裡跑來跑去啊?太、太有毅力了,幹什麼都會成功的……」
年茗舟扶了她一把,心情複雜的沒說話。
宮觀棋也好久沒說話了,默默的跟著他們。
「宣病在人品上沒什麼大錯,勾引人這種事純是被編排了,」年茗舟忽然說,「但越過法則殺人是瀆法,這點他確實是錯了——」
「……你們帶筆和紙了嗎?」宮觀棋喃喃,掏出個寶貴的晶石盒,裡面是提取的紅色粉末,「能被法力傳到水鏡的那種紙,能印紅石字跡的紙。」
阿花默默掏出一張泛光的紙,像個捲軸——
那捲軸在戒律庭上展開了來——
「這是什麼……」戒律庭長怔了怔,看著那東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些字跡有的歪歪扭扭,有的雋秀,有的還像個貓狗鳥的爪印。
「七百七十七個名字,那座城兩千五百人。」雪由知深呼吸一口氣——
「他們不覺得宣病有錯,這七百七十七個人被宣病幫過,自願請命減輕他的雷刑。」
他看著白榮,「你說暫且不論那幾個死人——行,那我就和你論宣病。這些是宣病的因果。」
堂內靜了。
「減至三道,沒問題吧?」雪由知說。
白榮一怔,還想開口——
「若覺得不能減,那我就把這些在水鏡前擺出來,讓天下人定奪。」雪由知緩緩道。
「不可!」白榮立刻阻止了,「你那球里有些東西不能給他們看。」
雪由知笑了,眼眶卻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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