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來到門口,其實什麼也沒聽見,就被他發現了。
下了幾日的雪開始融化了,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天氣更加嚴寒了。沈芙為了保暖,晚上睡覺時屋子里都要擺許多炭盆才行,今日出門,身上也多穿了件厚絨夾襖,外面還披了件狐絨大氅,就差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起來了。可是他這書房,也就角落擺了零星兩個炭盆,比外面也沒好多少,進來也是寒冷的。
難不成他們習武之人就不怕冷的麼。
見沈芙進來,青玄對她行了個禮:「見過世子妃。」然後便很有眼色地推門出去了。
書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沈芙端著紅豆蓮子羹走到他的書案前放下,探眼看了看他寫的字,心想,他也不全是武夫嘛,這一手字體十分蒼勁凌厲。
見燕瞻放下了筆,沈芙這才把碗朝他手邊推了推:「夫君不嘗一下嘛,還熱著,很甜的。」
「很甜的」三個字落入燕瞻耳中,成功讓他的眉頭微蹙了蹙。放下筆,燕瞻端起那碗蓮子羹,喝了一口。
沈芙見他喝了,也高興起來,話多起來與他閒聊。指著他剛剛寫完的字道:「沒想到夫君從小就軍營,還寫得如此一手好字,對比之下我真是慚愧。」
對比他的字,她的字可真是像蚯蚓鑽洞,歪歪扭扭。不過她從小沒什麼條件練字,也不是她的錯啊。
長大了也就隨便了,好在沒有誰會無緣無故讓她露一手。
「既知自己寫得丑也沒見你勤加練習,我看你,」燕瞻放下手中嘗了兩口的甜湯,「還不夠慚愧。」
她口中的「很甜」確實不假,這大概是他一生喝過最甜的一碗紅豆蓮子羹。
沈芙聽他這麼一說,很是心虛地咧了咧嘴。謙虛道:「比起夫君武能上馬定乾坤,文能提筆安天下,我確實自愧不如。」
沈芙又仔細看了眼,他的字寫得確實很好看,不同於其他人規矩的走筆,他的橫折撇捺都自有氣勢與風格,與他身上的強勢壓迫感如出一轍。
「聽說夫君十三歲就上了戰場,還有時間練字嗎?」沈芙摸著下巴好奇道,「軍營里的生活應該很枯燥吧?」
她絮絮叨叨地問,燕瞻寫著自己手上的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
沈芙又問:「在軍營里每天都要訓練麼?都訓練些什麼?」
「刀槍劍戟,排兵布陣。」
「哦。」
沈芙看著他寫的那張「守株待兔」笑道:「小時候我讀守株待兔這個故事,只覺得這個人真蠢啊,怎麼會有兔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來呢。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就是人不能想著不勞而獲。可是長大了卻發現,道理從來不止一個。我小時候也聽過前朝大將軍的事跡,他把持著重要的關隘,耐心等待敵軍的到來,然後一網打盡。在軍事上來說,耐心足夠,守株待兔也是一種極為重要的作戰方法,對嗎?」
燕瞻應聲:「對。」
「那夫君能不能再和我說一說,戰場上都會用一些什麼兵法?」沈芙興致勃勃地問。
她對這些目前也只是紙上談兵,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對這些感興趣。
而且她今天倒是過於熱切,主動給他送甜湯,又圍著他問這許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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