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燕瞻抬腿走進來,朝床邊望了一眼。
沈芙和孩子玩得正開心,聽到他的聲音才發現他回來了,探出個腦袋出來,視線往他手臂上看了看,「夫君回來啦?今天進宮如何,沒什麼事吧?」
「對了,」沈芙把孩子放在床裡邊,連忙下床拿了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和紗布過來,「夫君的傷口怎麼樣,我給你包紮一下吧……」走到燕瞻身邊,就要給他脫衣裳。
燕瞻在椅子上坐下,拉下她的手:「傷口無礙。」
「哦。」沈芙聲音低了低,聽上去低落,將藥膏放在一邊,「連累夫君受傷,我真的很愧疚。昨天是我太魯莽輕率了,對不起。」
她很是誠懇地道歉。
燕瞻只淡淡地回應了聲,閉上眼,再沒說話。
似乎是在思索該怎麼開口。
滿滿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床上沒什麼動靜。燭火在屋內輕晃,灑落一地光影。
沈芙靜靜地看著燕瞻平淡的表情,垂下睫,手指蜷了蜷緊緊握住,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說:「可是夫君也會這麼輕率嗎?輕率到,被太子安排的殺手刺傷,還逼進了山洞。」
燕瞻慢慢睜開了眼。
沈芙對上他深邃難辨的視線,沒有移開目光:「你一貫運籌帷幄,太子的籌謀你不可能不提前安排,更何況,你與二皇子早就合謀。」
抿了抿唇:「所以,你不會這麼輕率。」
「問梧院守衛如此嚴格,怎麼會輕而易舉地就被我矇騙?太子謀反,夫君早就知道太子會利用我挾制你。可是你讓我輕而易舉地出去了,因為你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不能進宮救駕的理由,不是嗎?」
「我去大召寺,被太子的人圍困,再到你帶兵出現,甚至是你救我受傷——」沈芙慢慢抬眼,直直地看著燕瞻,「這所有,其實都在你的計劃之中。而我只是你計劃的一環,你利用的一顆棋子。可是,夫君的掉以輕心和輕率是假的,我的恐懼和害怕卻是真的。你知道的,我這一生,受了很多的欺凌,膽小如鼠,連見到刀劍都怕,何況是滿地鮮血。可是這一切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告訴我呢,將我蒙在鼓裡耍得團團轉。還因夫君為救我受傷,愧疚到了現在!」
她的臉上,是難言的委屈。
她剛剛去了書房,燕瞻也早已經知道了。
二皇子的話,必定早就入了她的耳朵。可是以她的性子,不是會胡思亂想至此的人。
「你是覺得,我會讓自己剛剛生產完的妻子去當引誘太子的誘餌?讓她置於危險之中?!」燕瞻眉頭深皺,語氣卻很淡。
沈芙低著頭:「事實就是如此不是嗎?」
「你是在看輕我,還是在看輕你自己。」燕瞻看著她臉上委屈受傷的表情,頓了頓,偏過頭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解釋了一句,「我確實早有安排,但那個人不是你。」
燕瞻本安排了身形相似的人喬裝成她出門,沒想到沈芙亦做了喬裝打扮,這才誤了守衛的眼,讓她離開。出了如此疏漏,一干侍衛皆被重重發落。
「怎麼,你要因此興師問罪,還是覺得是我設計了你,應該對你愧疚?」燕瞻淡聲道,似乎看透了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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