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仔細想來，他對林沅周身散發的熟悉感和忍不住靠近的心情都有跡可循，林沅身上原本有那麼多和林園園相似的影子。

「什麼時候發現的？」

兩人安靜抱了會兒，杜臨意突然問。

林沅道:「上次我被沈鵬飛弄傷，你帶我回寢室的那次，我看到你收藏的綠帶翠鳳蝶，後來是你自己跟我說的？」

杜臨意勾著他的下巴，林沅水霧霧的眼睛看著他，「那你當時就不想說出來麼？」

「當時你喜歡於清，」林沅盯著他的嘴唇，「我們是情敵。」

「不是說累了追不動了嗎？」

「我追不動，但只要你喜歡，你就會繼續追下去……」

「林沅，」杜臨意忍不住笑了，他覺得林沅有點好笑，有點心疼，「你究竟一天天的在想些什麼啊？」

「……」

林沅的眼神沒從杜臨意嘴唇上移開過，他覺得杜臨意的嘴唇很薄，唇形也好看，但看著薄情疏離，吻上去就會帶著冰冷的雪花的味道。

一如他未來會從事的職業，屬於他冷調消毒水味。

但他的本性又是火熱的，讓人忍不住靠近，靠近了就仿佛抓住了一束光。

林沅越看越痴迷，漸漸往前，扭著脖子想吻上去。

卻不掉後脖頸覆上一雙熱乎的大手，用了點力將他挪開，林沅不甘心地撤離，瞪著眼睛看向杜臨意。

那是一雙毫無震懾力的眼神，卻如同愛撒嬌生氣的軟綿綿的貓咪，給人一種蠱惑的殺傷力。

杜臨意吞了吞喉嚨，「要是我一直喜歡於清，一直在追他怎麼辦？」

「那我祝福你，今天的飯局我也不會過來。」

杜臨意蹙眉，有點難受，「然後呢？」

「畢業後我就去國外，到我爸媽身邊，我們的關係以後也就是我偶爾回國，我們見一次面吃一頓飯的校友。」

林沅慢慢道:「也許到那時候你成了名醫，每天有做不完的手術會不完的診，我們可能是提一提對方名字都要想好久的人，更別說一起吃飯了。」

杜臨意設想了那時的處境，只覺心痛惋惜，不等林沅話音落下，他就按住林沅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去。

「那那天我們第一次上床，如果我真醉了，你就算了麼？」

杜臨意喘息未定，額頭抵住林沅的額頭，時不時吻一吻他的鼻樑和臉頰。

林沅被他吻得無處躲藏，歪著腦袋想要退開，被杜臨意按在懷中。

他慢慢撫摸著他的頭髮，就像給小貓順毛。

「說啊，沅沅。」

「那天晚上我很疼，你沒輕沒重。」林沅越說臉越紅，只好把上半張臉埋在他肩膀。

「但是我不排斥，你也沒有叫錯人。」

「……」

「我早就看出來你對於清沒有留念了，所以才一步步試探你，用沈鵬飛誘惑你，請你看電影，那天情人節其實沒必要和你排那麼久的隊，但就是想和你一起浪費那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