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決絕地將胳膊抽回來。

杜臨意握住，皺起眉給他揉，「疼不疼？」

林沅眼神落到他臉上，柔和地搖了搖頭。

「沈鵬飛，我今天不跟你鬧掰是因為我們一個宿舍，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做絕了也尷尬，」林沅一本正經道：「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也必須要說你。」

「……」沈鵬飛低著頭，臉色難看到極點。

「從大一開學那會兒我就不喜歡你，你嘲笑莫笑君看不起gay，宿舍每個人都被你陰陽打擊過，有好幾次你欺壓性地我們動手動腳，壓根就不把我們當舍友……你總是高高在上，仗著自己有錢有實力，光明正大地欺負人……」

「林沅，我那是鬧著玩兒的……」

「立場不同，不會有人像你一樣把欺負別人當成玩笑。」林沅果斷牽起杜臨意的手，表態，「沒錯，我和杜臨意就是談了，不管你是因為看不起還是其他什麼，這都跟你沒關係，如果你再有這種越界行為，那我只好跟你分道揚鑣，以後只要我活一天，就不會和你講一句話。」

其實他說起這些話來沒什麼殺傷力，不知道沈鵬飛怎麼看，在杜臨意眼裡，就像小朋友倔強地對玩伴說著絕交的氣話，比如——

再這樣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明明不合時宜，杜臨意卻覺得可愛，牽著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扣緊了些。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和嬉笑打鬧聲，於清和莫笑君吃完夜宵回來了，沈鵬飛還想再說什麼，張了張口，最後也只是不甘地轉身鑽入宿舍。

與此同時，林沅的手也從他手裡抽回。

杜臨意有一絲不情願，但還是轉身自然地朝於清打招呼，「吃飽回來了？」

於清立在階梯上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杜臨意反問：「你又怎麼在這兒？」

於清：「送笑君回寢室。」

杜臨意：「送沅沅會寢室。」

「……」

兩人幼稚地對話實在看不下去，林沅招手對莫笑君道：「笑笑，我有問題想問一下你，能不能給我個建議。」

「當然可以呀！」莫笑君快速爬上樓和於清打招呼，「你回去吧於清，我都到了。」

於清剛要說什麼，莫笑君就拉著林沅頭也不回地回了寢室。

先前和熱鬧的現場只剩杜臨意和於清，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氣氛這麼尷尬。

「你們在談戀愛？」最終，還是於清開了這個口。

「對啊！」杜臨意果斷承認。

於清笑出聲來：「怎麼突然談起戀愛了？是看順眼了？高三那會兒，你們不是恨不得把對方掐死？」

「人都是會變的，」杜臨意挑眉，落落大方，「以前有多看不慣他，現在就有多喜歡他，甚至喜歡比看不慣深了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