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不斷加重,夏聞竹像是換了人似的,一會盯著天花板,滿臉恨意,一會意識清醒,望著虛掩的病房門,等著沈煜清出現。
願望總落空,清醒時他只能看見保鏢的黑西裝,還有腰間的對講機,閃著瑩瑩的光。
一連燒了兩天,護士一給夏聞竹解綁,他就開始焦慮地摳指甲,指尖被扣得血跡斑斑。
醫生來檢查,長得最像韓國人地保鏢遞出對講機,夏聞竹遠遠看他們交談了幾句,見醫生推門進來,他下意識停住摳指甲的動作,醫生一言不發,好似看不見他手上的傷,常規檢查完,給他開了些鎮定的藥。
透明的藥液從血管延伸至大腦,一連好幾天夏聞竹都分不清自己是誰,自己在哪,還有門口的保鏢為什麼不讓他出去。
當然,沈煜清在他記憶里的重量一點點變輕,像是被藥水短暫封存住一般。
前兩天夏聞竹根本想不起他是誰,後來腿傷好了,心理醫生過來,提到他的名字心臟感到一陣抽痛。
痛感一點點加劇,心理醫生提沈煜清名字的次數越發頻繁,和以往的心理治療不同,這裡的醫生總是很冷漠,有規律地戳夏聞竹的痛處,刺激著他的神經。
像是在脫敏治療,心理醫生每天下午都會出現在病房,從夏聞竹的出生開始聊起,最後慢慢滲透他被綁架時的經過。
醫生的聲音像是一塊刀片,不知不覺中刮掉夏聞竹滋生在心口,腐爛的肉。
一周後,護士不再綁著他,每天注射的藥減少,他開始想起沈煜清的存在,想起他不告而別,留自己一人在醫院。
這是頭一次他在發病後這麼快控制情緒。
以前的醫生總用奇奇怪怪的催眠方法,勾出他心中的美好,將痛苦壓抑,然而情緒藏不住,崩到臨界點就會爆發,一次比一次嚴重的催眠,最後導致精神崩潰。
好在這次醫生沒有試圖藏住他的恐懼,一個勁戳痛點,將父母去世反覆提及,最後重組情緒,將所有負面感情都擠掉。
因此,心理醫生再提起沈煜清名字時,夏聞竹心臟不再抽痛,心緒平靜得像一汪湖水,隔著很遠的距離,回憶著曾經。
夏聞竹漸漸找回了記憶,心理醫生不再來,他披著大衣,走到窗邊,樹葉蕭瑟,樓下停著一輛黑車。
夏聞竹心中一喜,轉過頭,病房門口仍是一群保鏢,沈煜清沒有出現。
願望落空,夏聞竹垂下眼眸,盯著手臂上長長短短的抓痕,扯了扯袖口,生怕這些傷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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