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蹊打開車窗，夏天的夜晚，就連風都是熱的。

“剛才在醫院裡……你都聽見了?”言成蹊煩躁地關上車窗，空調調低了兩度。

“聽見了……”陶禮回道。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

“沒有!”

言成蹊一陣氣悶，原本想好解釋的話橫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噎得難受。

“你不吃醋嗎?”

“你們不是已經斷了?”陶禮反問。

言成蹊啞口無言，卻還是乾巴巴地解釋說：“他對我還有意思，想繼續和我在一起，被我拒絕了。”

見陶禮沒什麼反應，言成蹊立刻表忠心，“現在我心裡只有陶老師，別的男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陶老師，你不會生氣吧?”

陶禮搖搖頭，“我總不至於為了你過去的事情生氣，那時候咱們還不認識呢!”

“還是陶老師明事理，我以前確實幹過混蛋事，但是你放心，以後絕對不會了。”言成蹊保證道。

陶禮仍舊沒有說話，言成蹊心裡發慌，趁等紅燈的時候扭頭看他。

“陶老師，你要是生氣一定告訴我。”

陶禮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兩個人回到家，言成蹊嫌棄身上沾了醫院的味道，又去洗了個澡。

陶禮沒有多餘的精力，自顧自去床上睡了。

他傷到的是右手，接下來連著好幾天吃飯做事都受到影響。

每次看到他嘗試用左手夾菜言成蹊既愧疚又懊悔，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扭下來借給他用。

“陶老師乖乖在家待著，什麼都不要做，書房裡有平板，無聊你就去看電影玩遊戲。”

幾乎每天出門上班之前言成蹊都要叮囑一番。

陶禮把人送走，轉身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倒也不覺得寂寞，這些年他為了研究果樹精神一直緊繃著，現在一下子放鬆下來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他按照言成蹊說的，去書房拿平板打算找部電影或者紀錄片看看。

書房的門緊緊關閉著，他從沒見言成蹊進去過。

陶禮一眼就看見了電腦旁邊的黑色平板，他拿起來就打算出去，視線卻被擺在柜子上面的兩個模型吸引。

一個小提琴和一台鋼琴，擦得一塵不染，看得出來主人對它們的愛護。

陶禮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住動作。

他的胳膊還沒好，怎麼敢再隨便碰人家的東西。

陶禮湊近看了看，他只是單純地對這兩個模型感興趣，卻意外地窺探到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