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就看見，」沈霂遠心裡快氣炸了，聲音依舊保持冰冷，他捏住黎西的下巴，力道大到仿佛要把他的骨頭捏碎般，沉聲道，「我問你話，回答我，你真的覺得我和韓兮怎麼樣都無所謂？」

黎西眼眶紅了一圈，男人的話像是刀鋒般刺在心臟上，他不明白沈霂遠這樣逼問他到底為什麼，沈霂遠和韓兮的事情難道他有說話的權利嗎？他只不過是個小助理而已。

「我不知道，」黎西喉嚨乾澀，說出的話透著苦澀，「沈先生想，想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的。」

祝福？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從男人口中聽到這兩個詞，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男人心裡居然只有祝福的想法。

「呵，黎西，你真厲害，要不要我感謝你？謝謝你心那麼好，還想著祝福我。」沈霂遠氣極反笑，冷冷盯著男人，他的胸口翻騰著無名的火焰，想要立刻在這裡把人掐死，這樣男人就永遠屬於他，無法逃離到任何地方。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笑著，黎西卻感到心底一陣發寒，其實他知道，只要服軟說兩句討好的話就行了，但是黎西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說不出來，像是在賭氣的小孩子一樣，胸口悶到呼吸都覺得困難。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話音剛落，眼前一暗。

黎西下意識閉上眼睛，以為沈霂遠要揍自己，卻沒想到嘴唇被一個溫熱的事物堵住，沈霂遠彎腰吻了上來，隨後一陣刺痛從唇角傳來，他驚愕地睜大眼睛，一把將人推開。

「沈先生不要這樣，會有人看見的……」

「你祝福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怎麼在床上折騰你的嗎？」沈霂遠語氣嘲諷，抹了一下沾了血的嘴唇，「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

黎西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失了血色，只有被咬破的地方滲出的血珠子，透著妖冶的紅。

「我，我沒有……」黎西聲音顫抖，眼底籠上一層朦朦朧朧的水汽，他踉蹌著往後退，想要離開這裡，不想見到沈霂遠。

但是手腕被緊緊抓住，男人步步緊逼，並沒有想要放他離開的意思。

「話沒有說完難道又想要逃跑？」沈霂遠咬牙道，想到那天晚上像兔子一樣跑得飛快的男人，第一時間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黎西大腦一片混亂，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他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一味重複一句話:「我，我想回去。」

「我准你走了嗎？」男人重複著要離開的話語，刺激著沈霂遠的神經。

「我，我要回去了，公交車馬上就來了。」黎西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沈霂遠最後一絲理智斷裂，眼底竄出火星子，脫口而出:「回哪裡？除了我的住處你還有地方回嗎？」

話音剛落，黎西的眼淚生生掉了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他的表情茫然無措，眼睛紅彤彤地看著沈霂遠，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