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件拍品被討論商業價值的男孩兒難堪地站在那裡,腦袋始終耷拉,一動不動。
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來這樣的極品,一定費勁千辛萬苦吧。
沈遷渾身的血液都被酒精點燃了,憤怒。
「惡、心。」他紅著眼咬著牙說,「你們真的太噁心了。」
那對令人噁心反胃的中年夫婦被轟到門外,沈遷衝進洗手間跪在地上扒著馬桶狂吐不止。
腳下踩了一地玻璃碴,血染紅地板。
他不是不在乎宣從南,他只是不明白。
如果有第二次機會......
沒有第二次機會,沒有了。
但是宣從南就不能理解理解他嗎?
幾年來,沈遷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顧拾。
他確確實實將顧拾放在心尖上好長時間。
初見那天,沈遷覺得自己和顧拾有相似之處。他們都出生在無法自己做主的家庭。
可顧拾跟他又是不一樣的。
關注的時間越久,沈遷越發現顧拾能做主自己的所有事情。
他不為任何人停留,沒有人能夠掌控他。
他想回家就回家,想不回便一直待在娛樂圈。
明明家庭結構相似,為什麼他們卻有天壤地別——因為他們的家庭氛圍本就是雲泥之別。
沈遷羨慕顧拾,可憐自己。
他將顧拾看成一種對自己的補償,希冀。
和宣從南分手四個月,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與其說喜歡南南不笑,其實他更喜歡南南笑起來的時候。
那樣的笑容,每次看見心臟都會比平常跳得快些。
他不習慣、陌生這種軀體反饋,因此一次又一次將其扼殺。
看到宣從南和顧拾親密地在一起,沈遷仍然心存僥倖,他們應該最多只是進行到求婚這一步吧,肯定沒有結婚。
然而今天顧拾拿著宣從南的手,親自將結婚證擺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夫夫。
......太刺眼了。
胃裡一點食物沒有,全是酒水。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沈遷才按了馬桶,盯著馬桶中心的水渦想:
難道就沒一個人看出來,宣從南和顧拾的眼睛很像嗎?
如果宣從南知道自己像的是顧拾。
他們還會毫無芥蒂地在一起嗎?
他要給宣從南打電話......
手機鈴聲在臥室里突兀地響起來,扎耳朵,宣從南正累得躺倒在床上,呈大字型歇息,看也不看是誰的電話。
今天沒出汗,宣從南不想讓顧拾洗澡了。
那麼沉,他不想幫忙。
刷完牙洗完臉就能直接睡覺了。
顧拾喝醉沒清醒時聽話,他非要鬧著洗澡。
宣從南把他按進被子裡,說道:「今天不洗,你可以等明天早上起來洗。」
「不要。」顧拾坐起來穿鞋說道,「就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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