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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拾覺得他原本不叫顧拾,但隨著歲月越來越長,他想不起自己的本名了。

回家的路找不到,代表身份的名字愈發模糊,顧拾看著身後裝滿瓶子的垃圾袋——撿垃圾的拾荒者。

他認為自己應該叫顧拾。

父親姓什麼他就姓什麼,顧拾牢牢記著,這是他能找到家人的為數不多的信息。

可是家人的回憶影像如同回家的路途,難以抓住。

......顧拾忘記了媽媽姓什麼。

直到他跟宣從南回家,聽說囝囝的媽媽姓孟,顧拾靜思良久突然覺得這個姓氏熟悉。

好像很多人都喊一個喜歡穿旗袍的女人小孟啊、筱竹啊......

那時候他想,他媽媽好像姓孟。

尋找的範圍幸運地縮小。

「你那時候年齡小,不用記得我。」顧拾說,「我來記。」

宣從南跌進顧拾懷裡,雙手抓住他前襟,額頭抵著他一邊肩膀靜默地掉眼淚。

似乎一切都通順了。

為什麼幾個月前宣從南覺得他明明剛認識顧拾,顧拾卻能那般自來熟;他們合租、簽訂結婚協議、領結婚證,所有的發展都太過迅速。

如果之前宣從南有過懷疑卻又不願意動腦筋細想,那今天看到兩年前被出售的獨棟別墅,戶主竟然是顧拾,媽媽十多年前的油畫又在顧拾手裡,說他之前不認識宣從南根本不可能。

飛機失事的陰影令宣從南懼怕想到任何飛機,他記憶力特別好,時隔多年仍能憶起和父母相處的點點滴滴,畫面清晰如昨。

與之相反的是他腦容量太小了,記不下太多東西。

人腦本身就是一種記得這個便會忘記那個的神奇構造,它記不得所有事情。

宣從南只記得爸爸媽媽,不記得任何。

如果世界上有別的什麼會擠掉父母的存在空間,那他可以不需要這個世界。

「對不起......」宣從南閉眼低聲哽咽。

顧拾道:「別這麼說。」

......

抱著哭了半天,等到淚腺終於累了再哭不出任何淚液,宣從南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水慢慢喝,不敢看顧拾的眼睛。

情緒一過,沉默的尷尬境地隨之而來。

顧拾前襟的衣服濕透了一小片,只要宣從南的餘光掃到就覺得赧然。

更不敢抬起眼睛了。

「這兒的冰箱裡沒有菜,中午飯得回家做。」顧拾開口柔聲說道,「我們過一會兒回去,明天再過來好不好?」

宣從南點頭:「嗯。」

大半個小時後,顧拾伸手說道:「走吧。」

宣從南將早就空掉的杯子放在茶几,握顧拾的手:「嗯。」

陽光從落地窗里灑進來,地板上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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