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餚眼中神色莫名，沒敢開口。

「你是山中精怪，還是山神」秋澤明接著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知道我天生就能辨色識息，可是我看你身上的青光和其他的妖魔鬼怪都不一樣。在我這青是生氣，赤是血氣，黃是妖氣，黑是魔氣鬼氣。

你若是樹妖山精一類，應該跟芃絛一樣黃色才對。可是以前我看到的青氣都是平常的草叢樹木，第一次在人的身上看到，而且那青氣濃郁的都不該叫氣，而應該叫光。你有這麼重的生機，到底是什麼來歷」

柳餚不知如何回答，現在他百寶囊被奪，縛神索又禁錮了靈力，整個一個受制於人。

「怎麼，不想說」

秋澤明的眼神說不上來的冷漠。

柳餚看著他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些難過，終究是錯付了嗎

魔息不愧是魔息，這麼多年他一直盡力的幫他助他，來獲取他的信任和好感，可是沒想到事已辦完，自己就被棄之如履。

他壓抑住自己內心的酸澀，罷了！

魔神的魔息，怎麼可能有情呢

多疑敏感自私暴虐，才是他的本性。

這麼一想，他逼迫自己拋開那微不足道的情感，像以往那樣清清冷冷道：

「我乃此代息山山神。」

秋澤明看著他冷靜淡漠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又像針扎了一般痛，可是昨天到現在，他已經痛麻了。

他壓制住那洶湧的情感，也冷冷的道：

「原來是息山山神大人，真是幸會。不知你此次下凡到底有何用意，阻止我入魔嗎」

「不錯。」

看柳餚承認的這麼爽快，秋澤明的不禁有些自嘲，

「原來我就這點用處，怪不得你一直幫我，怕我變壞，也怕我吞魔食妖吧！」

「你知道了」

柳餚此時真的萬分後悔，昨天不該去酒吧，不該喝那杯紅酒，自己把自己老底都掀了。

「我頭上那個東西，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吧我在百寶囊里看到了，一隻傻胖鳥。」

饒是柳餚鎮定，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你能看到夢魘」

「我能辨色識息，當然能看到，不過我一直以為是個普通玩意，現在才明白，我眼中的白光不僅是普通人，還指一些特殊靈體。」

「……」

柳餚本來還想著，叫醒夢魘，讓它去向芃絛求救，可是現在看來，也不可能了。

他只能祈禱芃絛能自己找上門來，看到他的慘狀……

可是昨天芃絛跟他碰酒時說的話，好像是送別的意思，要是他以為自己已經走了，再也不來就麻煩了。

「你把那處封了」秋澤明又問。

「哪處」

「A城百里外一處廢棄的工廠，那裡是很多妖魔的老巢，我想起一些片段，你好像專門去那裡清理過了。」

「妖魔長期與人同居，會影響周圍人的生活，我略盡綿薄之力。」柳餚答道。

「……」

「我上一輩子是不是很壞很壞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