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霽」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質問道：「誰告訴你的，嗯？是祝嶼？」

剛才試探的假動作幾乎已經消耗完了沈南星所有的力氣，「算也不算，我只是覺得憑沈光霽討人嫌的程度不可能短短兩個月時間就能拿下陸九淵和顧恆的好感度。」

「沈光霽」陰鷙一笑，「那就沒有辦法了，看來還是需要你的命來結束一切，虧的沈光霽這個蠢貨居然不想讓你死。」

沈南星看著面前陌生的沈光霽，倏然意識到這就是他之前感覺到的，不屬於這裡的髒東西吧。

「不想讓我死個明白嗎？」沈南星平靜道。

是不是人死之前眼前都會划過回憶？

沈南星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之前和沈光霽相處的景象。

那時候他媽媽死後還沒出頭七，沈父就將沈光霽母子帶回了沈家。

沈南星當初還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死是他們造成的，只是一味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中。

小小一隻獨自坐在陽台上，悄悄抹眼淚——因為爸爸看到他哭會生氣。

爸爸沉浸在新阿姨和哥哥來的喜悅中，也就把他拋在了腦後。

有好幾次他都吃不下去飯，保姆上來勸和餵飯也吃不下去。

終於有一天沈父注意到了他，卻是以發怒作為回應：「少拿這個威脅我，不想吃就餓死。」

小南星委屈極了，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兩口粥也因反胃吐了出來。

沈光霽那時候總會給他留點好吃的，偷偷送到他房間。

兩個小孩的關係還不錯，沈南星也開口叫他哥哥，越叫越順嘴。

直到有一次沈父晚上應酬回來，身上充斥著女人的香水味，就連襯衫上都染著口紅印。

兩人大吵了一架。

「你弄死了那個賤人讓我上門，現在又要故技重施了是吧？」

「上不得台面的賤人，當初還不是你勾引我，現在你還有臉對老子指手畫腳？！」

兩個大人氣急時說出了所有真相，樓上的兩個小孩並沒有睡著，全部一字不落地聽了去。

從此，兩人從無視對方到相看兩生厭。

沈母也知道那天吵架後自己在沈父心中的地位了，只能一邊對沈父溫柔穩住這來之不易的婚姻，一邊緊緊抓住兒子這根救命稻草。

同時也不忘把沈南星擠兌出去。

這樣畸形的薰陶下，沈光霽也跟著長歪了。

沈南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要說遺憾也有一點，可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之後，他也在靜靜地等著面前這個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