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棠問:「不怕我給你賣了?」
時遷垂下鴉羽似的睫毛:「哥哥你往我身上賭了六千萬。」
李書棠沒有裝好人的想法,直白道:「賭注是你在的酒吧,那可比六千萬值錢。而且,我有很多辦法能讓自己贏。」
時遷沒像李書棠預想的那樣露出失望的表情,笑得十分靦腆:「所以哥哥你不差錢,不會把我賣了。」
尾音上揚,仿佛接受了天大的恩賜。
真的是十分乖巧。
出生於永城最混亂破舊的汾西街,父親是酒鬼賭棍,母親沒有正式工作只是打零工,兩人又在時遷八歲那年的小年夜燒炭自殺。
有這樣的童年,還能養出這樣的性格。
李書棠說:「這麼乖,怪不得被騙去夜色被拍賣。」
時遷表情微不可察地凝滯一瞬。
李書棠點點合同:「想好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真生效了,像剛才李涉那樣的事就要成為家常便飯了。」
時遷沒有猶豫:「哥哥,在地下場我就說了,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少年聲音還帶著病的沙啞,卻如同宣誓一般莊重。
李書棠抬手看了眼腕錶,趕時間地站起來:「不用你做什麼,當好我的繼承人就行。」
「好了我走了,有什麼事找陳東,門口幾個保鏢也是給你的,要是還有李涉這樣的人來找你,不想見就直接趕走。」
李書棠來得快去得也快,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時純白的門已經自動合上。
陳東說:「還有您上學的事,您對是誰註銷了您的學籍這個事有任何思緒嗎?」
時遷不可置信:「註銷學籍?」
陳東瞭然,這個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被賣到地下場就算了,還被註銷了學籍。
這樣即便少年逃出地下場,最後一條退路都被切斷。
陳東安撫地拍拍少年清瘦的肩膀:「不用擔心,我已經為您辦好手續,您傷好後可以直接入讀永高私立。」
「......真的,非常謝謝。」
「不用謝,雖然小李總是永高私立的股東之一,但校方看了您成績後,也很樂意收取您。」
陳東拿著合同出病房時仍在想,真是個可憐的好孩子。
病房終於只剩時遷一人,他在床旁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一台款式過時的觸屏機。
打開消息欄,不出意外看到幾十條未接來電,都是來自顏二。
「時哥,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你現在在哪啊?那天你被王勤叫走兩天沒來,我們感覺可能是出事了,揍了他一頓他才說你是被帶到夜色酒吧去了。
我們抄傢伙衝過去,好傢夥,夜色被幾輛推土機推平,現在磚塊都被清空了。」
「哥你發財了嗎?不會是你找的人吧?」
時遷不理,只撿自己在意的問:「王勤現在在哪裡?」
「在倉庫,我守著他呢,就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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