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聞言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楚洵，指尖不自覺的捏緊， 「有……」

楚洵原本看到盛朝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僵，心底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在聽到事情有進展後，更是不敢再看盛朝。

怎麼會……那人不管他妹妹嗎?

游羨和葉慈也是看向了楚洵，楚煙媽媽見此有些不太明白。

「楚洵，你不說些什麼嗎?」盛朝的聲音有些冷，他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楚洵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死手……

*

那個男人聲線顫抖， 「我說……是楚洵，楚洵讓我乾的。」

盛朝眸子陡然睜大，不可置信的向前兩步， 「你在胡說什麼?」

葉慈和游羨也站直了身子，靜靜地聽男人說出事情的真相。

「就是楚洵……我很窮，學歷只到小學，父母死的早，我帶著妹妹長大，我去找工作，沒人要我，干點小活，掙得錢又很少……」男人說到這兒，積攢了二十幾年的情緒終於讓他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抱住自己的頭，抽噎了幾聲，又繼續說， 「我連我自己都快養不活了，我還要給妹妹交學費，她需要上學啊！我不想他成為第二個我。」

男人擦了擦眼淚， 「就在前一個星期，楚洵不知道怎麼找上了我，他說讓我在這周二去一個賽車場地，然後找到車牌尾號是83的車，讓我開著這輛車，去把楚煙撞死——」

他怎麼敢殺人啊，他一開始是拒絕的，他不想為這些上流圈子的人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是個社會最底層的人，雖然很震驚親兄弟相殺這件事，但他也不想管，也沒那個精力去管。

「可是。」男人又繼續說， 「楚洵給了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他說，只要我答應做這件事情，他能保證我只會在監獄呆個30年，甚至可以減刑。」

男人這時已經把頭埋進了臂彎處，仿佛想阻止那翻湧而出的淚水。

「而且……而且在我入獄期間，他還能幫我養著我妹妹，讓她不愁吃喝，不愁學費……」這才是讓男人徹底動搖的點。

以他現在的工資，只能讓妹妹跟著他受罪，吃些清湯寡水，甚至妹妹的校服都的破舊不堪了，還因此被學校里的同學欺負。

妹妹懂事沒告訴自己，還是他偶然發現妹妹身上的傷口才知道的，他實在受不了，他可以活的辛苦一點，可是妹妹不行……

男人說完徹底崩潰了，嗓音處發出一陣哀鳴—— 「我求求你們了，我什麼都說了，別讓我進去，我妹妹她自己生活不行的……」

審訊室陷入了很久的沉默，還是葉慈打破了這份寂靜，他轉身看向記錄的警員，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警員點頭答應，三人便驅車來了醫院。

*

「楚洵，你不說些什麼嗎?」

楚洵聽到盛朝的問話，臉色蒼白了一瞬，他勉強扯了扯嘴角，眼神無辜的看向盛朝， 「盛朝……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啊?」

「裝。」游羨厭惡的嗤笑一聲。

楚煙媽媽疑惑的皺起眉頭， 「什麼?和小洵有什麼關係啊?」

葉慈安撫的拍了拍楚煙媽媽的肩膀，眸子也是探究的看著楚洵， 「楚洵，那人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