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天花板半晌，謝微偏頭凝視霍棠的睡顏，低下頭緩緩朝他靠近，就在嘴唇快要碰上臉頰的瞬間，謝微眼神複雜，緊緊看著他，而後強迫自己又退了回去。空氣中飄蕩著一聲似有似無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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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都還黑沉時，謝微便提前睜開了眼。實際上，他這晚都沒怎麼睡好。

他將跟個八爪魚似的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霍棠小心地扒下來，而後打開手機手電筒，輕手輕腳地出去洗漱。

屋外一片漆黑，時間顯示五點，離天亮還早呢。

等他拾掇完自己，復又回到屋子裡叫霍棠起床。

此時正是他睡的沉的時候，想要讓他起床可不是一件易事。

終於在十分鐘後，霍棠才有了醒來的跡象，謝微趁勝追擊，直接將人從床上拉起，替他先穿好外衣，叫他去洗漱。

等兩人都準備好，已經將近六點。天邊稍稍泛起一點光暈，霍棠自己慢吞吞地穿著鞋子，還不忘催促已經收拾好的謝微：「你快點，快天亮了。」

該快的是你吧。

兩人在路過其他人緊閉的房間時，腳步頓了一下。

霍棠道：「要喊他們嗎？」

昨天萬羽桐還頗有興致地和他說今天早上要起來看日出，結果現在人還沒起。

謝微沒說話，私心來講，他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們。

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讓他打消念頭，霍棠不知想到什麼，很快又說：「算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發現謝微還站在原地，問：「愣著幹嘛，走啊。」

兩人找了個絕佳的觀賞角度，看著朝陽一點點升起。

臉龐緩緩被暖陽照亮，鍍上一層金色的光圈。

仔細看，謝微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放在眼前這壯麗的景色，一呼一吸都牽扯在霍棠的舉止中。

強烈的視線讓霍棠想忽略都難，他問：「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剛剛洗臉沒洗乾淨？

謝微搖頭，目視前方，貌似是專心欣賞起來。

見謝微不再注意自己，霍棠鬆口氣的同時，還有點難掩的失落。

「這樣的朝陽，以後難得見到了。」謝微呢喃著。

霍棠聽清他在說什麼，回道：「你起早點，不也一樣能看。」

謝微輕笑一聲，尾音似乎往上勾了勾勾地霍棠心尖直痒痒。

他轉身面對霍棠，神色認真，「可是人不一樣。」

直接的話語，昭示著他被衝動燃燒的理智，深沉內斂的目光緊緊盯著霍棠。

又似乎只在一瞬間，謝微很快又收斂了這齣格的情緒，神色淡然，仿佛剛才的瞬間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