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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他無辜地搖頭。

不會是不會,我之前也沒用過,但沒用過不代表不能用。我用眼睛確認保險的位置,沒有多大信心地預估它發射後的後坐力。接著槍的主人打電話過來,不是找嚴栩安,是找我。他在電話里問:沒睡不如出來?現在天氣真好,能看到星星。

他真浪漫,像在講電影台詞,都什麼時候還想要在甲板上看星星。我和嚴栩安一起出去,我的衣服被弄污,從行李箱裡翻嚴栩安的衣服穿。我們的身形差不多,連手掌的長度都一致,他給我系紐扣,繫到最上面一顆,把吻痕遮住,下一秒就被我解開。「勒死了。」我不滿地對他抱怨,「我被命運扼住了咽喉。」

我們到甲板上的時候,費其鈞已經很悠閒地在吹風,他面前有一堆食物,在遊輪上的人總是吃不飽,一天想要吃七八頓飯,因為一直都有供應,就想要一直索取。我往遠處望了一眼,看到現在的海面變成完全的黑色,這個顏色變得有些像是玻璃,紋絲不動的,牢固的,均質的。比岸邊那種藍綠色的,一直在呼吸的海水要更討我的喜歡。

費其鈞問我要不要喝酒,全然不提他之前給我下的藥。我連連搖頭,用一種帶刺的語氣對他說不敢,萬萬不敢喝。嚴栩安坐到他旁邊,從他桌子上拿橘子吃,打他的手說不要給我弟弟喝酒,他還是小孩子呢。我比費其鈞先笑出來,我是小孩子——他真敢講。

我們明天下午就要靠岸,要當半天時間的觀光客,然後再回到船上。也就是說問題會在這之前解決,甚至是今晚解決。我裝得像一個電影裡的神秘人,兩根手指敲一敲桌子:說吧,我想知道你們的計劃。

我們稍微用了一點時間整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順便讓我見識到當時只在八卦書里見過的商戰的一角。我還是執拗地要把我們的名字都寫全,我的名字要寫在嚴栩安的上面,那顆心也一定要用紅筆畫上去。費其鈞看了一眼,說我像個白痴。

我終於知道了我爸爸的老婆的相好姓武,所有你能想到的不乾淨的生意他都沾邊,他不是自己沾,是他鼓動其他人沾,而他蹭了好處之後把自己撇清。所以他去撬我爸爸的錢也要通過他老婆,主動贈予,法律都拿他沒辦法,還以為自己口袋裡的錢都是該得的。這種想法醞釀多了,就會開始對自己產生錯誤的認知,費其鈞就是要利用這一點,他有最聰明的Derivatives Trader幫他散布假消息,提前布局買賣單引人入局被套牢。

我聽得不怎麼明白,但後面那半句我聽懂了,他的女兒剛好在嚴栩安任教的大學裡讀本科,據說還去上過他的課。我頓時整個人支棱起來,飛快地回想那節課上坐在教室里的所有適齡女生,每個人的臉在我這裡都一片模糊,但我記得當時那個該死的氣氛。

所以槍呢?我接著問,是誰先開的槍,誰想要誰的命?誰玩轉黑白兩道呢。你們這地方太危險,我要帶我哥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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