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裝傻充愣。

「老公老公老公，愛你呀……」

等祝漾那股喜悅勁兒過之後，祝漾又開始破口大罵。

「謝淮深太壞了，長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就是一個禽獸，你不知道——」

紀沉暄還真不知道，這下位居祝漾身下，準備洗耳恭聽祝漾要怎麼罵謝淮深。

「在我小的時候我們村子還是挺不錯的，有支教的老師教我們學習，一男一女，都很年輕，那時候我學習成績挺好的。」

「真的，我是第一名，等會兒給你看我以前的獎狀。」

他怕紀沉暄不信，所以再三強調自己也沒那麼笨。

「只是後來就不行了，領導階層出現了壞蛋，欺負了老師，之後上頭也派了老師來，只是沒待多久就走了。」

「而且……」

「鎮上開了一家KTV，招攬漂亮的女生和男生，做那種生意，最後還把主意打到了沒書讀的學生身上。」

猝不及防，紀沉暄眉心也猛烈跳了幾下，覺得祝漾接下來說的話才是重頭戲，神色凝重，眉峰蹙緊。

「有些人最開始是不同意的，但家裡聽說能掙錢，而且不同意還會被針對，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反抗不過，也就只能同意的。」

「好多做公益的也喜歡到我們這兒來，說是做公益，其實就是……那個。」

烏眸杏眼直勾勾地跌進冷潭裡，卻只能見祝漾的純潔。

「後來就有人叫我去，說是有什麼大人物看上我了，能帶著我去吃香喝辣的，過好日子，我沒去，我爸爸媽媽也不想讓我去。」

「我們本來想跑的，但白天人多眼雜的，他們還有車，周圍又全是山，山溝又連著別的村，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所以我爸爸媽媽就把我養在家裡的地窖里，說人跑丟了，讓那群人沒有放下戒心。」

「我聽謝淮深說才知道，他就是那個大、人、物！」

「氣死我了！」

原來他那些時候受的苦難、恐慌、精神摧殘，都和謝淮深休戚相關。

還和謝淮深在一起呢？和謝淮深待在一起，他都恨不得再背一樁殺人命案！

所以他才想逃避那個地方。

紀沉暄眉頭緊皺，漆黑眸底蘊藏著詭煞，不過男生聲音很清很脆，天真無邪。

「住在地窖？」

「對呀，就是用來屯糧的那種地窖，不過有通氣口的，我爸給我鑿的。」

「我也就晚上睡在下面，白天能在家裡活動，只要有人來了再跑回去就行了。」

說祝漾開朗，是真的開朗，提及曾經不堪往事，雖然有怨恨，但也沒有太陰沉。

「住了多久？」

祝漾朝紀沉暄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