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秦以川聽著荀言的語氣有些不大對勁兒。
電話那頭荀言抿了抿唇:「沒什麼,殷宏寧說他卜了一卦,三日內你或有血光之災,最近的所有任務都暫停,你就在辦公樓待著,其他的交給我。」
秦以川沉默了一下,若換了別人,相面算卦說他有血光之災,秦以川必定嗤之以鼻。
但殷宏寧不一樣,這小子屬實是個天賦異稟的烏鴉嘴,但凡是從他嘴裡說出口的,幾乎就沒有不靈驗的時候。
也就是這麼一晃神的工夫,秦以川的眼前驀然騰起一片濃墨似的黑霧,剎那間就將鎖在牆角的未成年小鬼吞沒。
這種熟悉到刻在骨子裡的路數讓秦以川連反應都來不及,本能地伸手一拉將小鬼扯出來護在懷裡。
黑霧轉瞬間已經凝結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尖銳的犬牙幾乎咬碎了他肩膀上的骨頭,秦以川全身的淡青色火焰燃燒到了極致。
鬼頭遇火發出刺耳的嘶吼聲,混亂中秦以川聽見水鬼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大吼了一聲小心,隨後心口一涼。
一股暴虐的怨氣順著一把古刀扎進他的心口,飛快地在血脈中蔓延開來。
秦以川身上的火焰被怨氣包裹著凝結,最終熄滅。
刀扎進身體裡感覺不到疼,只是冷。
和師父死那天一樣冷。
東洲倉庫出亂子的事情並沒有幾個人知道,等秦以川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辦公樓頂層的宿舍里。
一個熟悉的影子逆著光坐在他床邊,正在專心致志地擦一把暗青色的刀,刀刃涼如秋水,寒光凜然,隱約還透著幾分沒消化的陰氣。
此刀名為昆吾,自打荀言出生就一直跟著他,二十多年從未分離半刻。
秦以川按了一下心臟,因果線還捆著,說明薛明珠與那小鬼尚未成為荀言的刀下亡魂。
一想起那小鬼,秦以川就本能地有一絲不舒服,那小鬼偷襲他的法子分明是鬼門的路子。
上次一戰鬼門不僅沒有銷聲匿跡,反而還冒險潛進異調組來,這種行徑屬實讓秦以川摸不清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異控局與鬼門百年宿敵,始終奈何雙方不得,鬼門中人都是百十年的老妖精,心細如髮,不可能覺得憑藉一個小鬼就能再要他的命。
「他們想要的是你的崑崙火。」
荀言將刀收了,看著秦以川,一雙眼睛漆黑如墨,讓人無端總能看出一種老僧般無悲無喜的冷漠,不由自主地拘謹起來。
「那小鬼怎麼處置的?」秦以川下意識按住脖子上血紅色的玉石。
荀言看著還有些虛弱的秦以川,有點生氣:「那小鬼不是陰魂,而是魂傀,控制他的人遠在千里之外,追不到蹤跡。至於那件衣服,它是骨衣,取將死未死之人,剝皮取骨,輔以法咒裁剪而成。骨衣源於西蜀巫術,因有傷天和而被嚴令禁止,之後西蜀滅國,這種陰毒的法子失傳,目前流傳於世的骨衣只有兩件,其一收在異控局,其二師父過世之前已經銷毀,如今冒出來的這一個,目前尚不知來歷。」
「骨衣這東西我只聽師父提過一次,它只是死物,需要有人驅使,而無法自己主動殺人,花園小區的那個案子你應該也知道了,死者叫什麼來著?」秦以川坐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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