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弘寧對著石階邊兒上的石頭拍了拍,對山上扯著喉嚨喊:「秦哥——荀哥——送貨來了!」
萬籟俱寂的深山被這一嗓子劃破了寂靜,一群本好端端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嚇得抖了三抖,頓時嘰嘰喳喳吵作一團,有兩個性格火爆些的用力跺了跺腳,看得出來被氣的不輕。
殷弘寧看著這群素質不祥的鳥兒忍不住笑。
山上隔了一會兒才有了動靜,籠在半空的霧氣散了些,隔著一點距離能看見山上有一座挺招搖的四層建築的輪廓。
殷弘寧嘆了口氣,知道這是山上的人又犯了懶,不想動彈。對著身後的巫簡聳聳肩,又只能辛苦影鬼幫忙,把那將大麻袋的物資給扛上山去。
藏在巫簡影子裡的影鬼沒有眼睛,但殷弘寧覺得自己仿佛已經看到了它翻白眼的樣子。影鬼現在已經學會玩手機了,等下了山回去,少不得又要在群里發一通牢騷——這世界上果真沒有天理了,它是個鬼啊,怎麼每次都得是它打雜當搬運工?說好的眾生平等呢?加班費都多給不了一分!
它就這樣帶著一肚子牢騷,吭哧吭哧爬上山頂。這山看著不大,可要真上去就會發現內里別有乾坤,也就得虧是影鬼這等非碳基生物,但凡換個人都非累得爬下來不可。
「滲透個屁,今晚上這個時間段值班的接線員都是大老爺們,就沒有一個女同志。報案人的電話雖然打進來了,但又沒有完全打進來,這錄音是交班的時候,偶然間發現通話記錄多了一個。」鄭陽說道。
「和秦」鬼公主那身大紅色的宮妝長裙被強行換成了各種花里胡哨的禮服,自從上次被黃泉從身後偷襲,秦以川就對所有穿大紅色嫁衣的女人生了心理陰影,強制她把衣著風格換了;蹦躂得正投入的水鬼,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搖起來時,像正在被甩乾的拖布,鬼書生萬分嫌棄地離他遠遠的,又端著酒討好地隨時準備給充當臨時DJ的鬼公主送過去。
像大理石又像玻璃,再細看分明都是上等祖母綠的吧檯邊角好不容易清靜一丁點,荀言正坐在裡面,捏著椰子汁上的吸管,手機擺在一個小樹妖的天然支架上,上頭播的是海綿寶寶。
這個平時看略顯嘈雜聒噪的海綿,在這種情景下竟然也變得格外文靜。
秦以川的身後是滿山壁的酒櫃,影鬼把兩個大麻袋挑了個能落腳的地方放下,呼哧帶喘地叉著腰,秦以川沖他招招手,給了它一杯花里胡哨得像野雞尾巴似的東西,上頭還冒著點白色的冷霧,不知道是加了乾冰,還是這位山神大人又突發哪門子的靈感,放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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