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鬧得雞飛狗跳。
還沒走近,光在十來步開外就聽到了岑家老婆子哭天喊地的乾嚎聲。林潮生不勝其煩地皺眉,想著岑家真是能鬧騰,次次吵得不安寧。
如此想著,走近一看,雖沒「狗跳」,但真是「雞飛」。
岑家雞圈內,幾隻黃白的老母雞咯咯咯叫得震天響,撲騰著翅膀到處逃竄亂飛,圈裡雞毛四撲。中間站著冷著面孔的岑葉子,他腰上別了一把大柴刀,手裡倒拎著一隻直叫喚的老母雞。
岑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抹起了眼淚,哭得好不傷心。
「造孽!造孽誒!你這個孽障,該早死的小畜生!你敢禍害老娘的雞!哎呀,我不活了不活了!這家裡的小哥兒好似瘋了,不給人活路啊!」
那頭雞毛亂飛,這頭蹬腿拍地,打得灰塵四起,這陣仗可真是熱鬧。
這齣熱鬧好像和前兩次不太一樣了,林潮生來了精神,拉著陸雲川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
岑葉子沒發現兩人,冷眼瞪了岑婆子一眼,拎著雞就出了雞圈。
「阿奶,您要真不想活了,我這柴刀借你?我昨兒剛磨過,利著呢!」
說著,他還抽出別在腰上的柴刀,作勢朝岑婆子跟前遞。
岑婆子一縮手,又哭著看向呆呆站在一旁的兒子,喊道:「你個沒出息的!自己的親小哥兒都管不了!眼瞅著他禍害家裡的雞鴨啊!」
岑大為縮著膀子沒動。他是個欺軟怕硬的窩裡橫,上頭娘親又是個強勢的,只能在夫郎和小哥兒這找回些面子。
可人要是橫起來,他就怕,啥都不敢說。
自那日的事兒過後,他家葉子就變了,跟瘋了癲了一般。
身上時時刻刻都別著一把柴刀,夜裡都枕著睡,誰也不敢靠近。
又說他小爹生了娃得補身子,要做肉吃。可岑婆子哪肯?那灶房的柜子都上了鎖,每天吃多少米油都是算好了的,多一分她能罵上一天。
但岑葉子也不知抽了什麼風,聽她這樣說,當即就提著刀闖進了灶房,把兩個上了鎖的柜子劈開了。
這下好了,櫃門都沒了,還鎖啥啊!
此後不但頓頓煮肉,還盯上了家裡的雞和雞蛋,今天宰一隻燉湯,明天摸兩個蛋蒸著吃。沒人敢攔,沒攔還只殺一隻,攔了可就不知道是幾隻了。
岑大為頭兩天還罵過,但這哥兒真是瘋了,現在不但敢還嘴,惹急了他還敢和你動手,嚷著「大不了全家都去死,一個也別活了」。
這強的怕硬的,硬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這岑葉子現在是又硬又瘋,瘋起來還不要命,誰敢惹?
他日日提著把刀,誰敢和他硬碰硬?
岑婆子嚎了兩嗓子,見沒人理會,又縮著脖子跑進圈裡數她的雞。那是邊數邊哭啊,這幾天下來沒了三隻,雖都是不下蛋的老母雞,但岑婆子還是心疼啊。
岑葉子又冷冷看向岑大為,問道:「阿父,我小爹剛生完孩子,喝個雞湯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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