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就罵唄,真花了錢收了她的木頭,難道她就不罵了?
指不定背地裡一邊數錢,一邊罵他蠢罵他傻。
如今整了人,罵兩句就罵兩句吧,等找了機會他再罵回來。
人都走了,林潮生這才憋不住笑了出來,越笑聲音越大,全是幸災樂禍。
陸雲川也不知想到什麼,深深盯著他看,眸光似一涌濃濃的黑雲,翻卷著要把人淹沒。
林潮生以為他在生氣,小心聳了聳肩膀,悄聲嘀咕道:「這可不怪我,誰叫她把我當冤大頭,我這是將計就計。」
陸雲川微嘆了一口氣,然後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沉聲道:「下回我不在家,再有人上門找麻煩直接放大黑二黑出去。」
林潮生揉了揉被拍紅的額頭,又驚道:「哦!對!大黑二黑還在外面呢,我去把它們喊回來!」
說著,他又興沖沖跑了出去,邊跑邊喊兩隻狗子的名字。陸雲川盯著他的背影搖搖頭,也不知道這人記住自己的話沒有。
本以為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結果過了兩天,蘆葉河那頭又鬧開了。
四月底了,天氣已沒有那麼涼,村裡的媳婦夫郎們為了省水省柴火,多是抱著木盆到蘆葉河洗衣裳。
來得早的能占個好位置,要是遲了,那河邊的石頭早坐滿了人。
周金桂和曹大娘就是為一塊河邊的大石頭吵起來的。
那地兒不錯,前後兩塊大石頭,一個能坐,一個能攤了衣裳往上搓。這地兒原先是周金桂常坐的,可今日她來遲了,發現那地方被曹大娘用了。
周金桂本就記著青槓木的仇,又想起林潮生那死哥兒收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姓曹的死婆娘,現在瞧了人就更氣了。
但她也沒有直接和人鬧開,而是在曹大娘旁邊找了個位置洗衣裳,搗衣杵捶得用力,濕淋的衣裳又甩又打,那水全濺在曹大娘身上了。
曹大娘雖不怕事,卻也不愛挑事,起先還好聲好氣說了兩句,想喊周金桂動作小些。
哪知道周金桂陰陽怪氣說道:「哎喲,誰家洗衣裳不弄濕的?就你金貴?你家前頭不是賺了錢嗎?那就在家自個兒燒水洗啊?還用跑河邊和我們一塊兒擠?喲,別是木柴全賣了?沒得燒了吧?」
曹大娘本就壓著火,如今天氣雖轉暖,可濕衣裳沾在身上還是不舒服的,也容易受涼。
她可不受這閒氣,當即就站起來和人罵開了。
「張家的!你啥意思啊?哦,想賣木頭沒賣出去?當是啥事呢,你家昨天從生哥兒那兒回來,各都推著車呢!村里誰沒瞧見?這是砍了木頭沒賣出去,心裡憋著氣呢!」
周金桂夫家姓張,村里人常喊「張家的」,反倒是自個兒名字用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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