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去年夜裡摸黑去瞧了林潮生的新屋,被人抓住後也按著偷盜罰了村規。
這還是村裡的規矩,要是見了官,只怕……
林錢氏想都不敢往下想,最後只能點著頭應下:「好好好!一兩二錢,我賠你就是了!」
說完她還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淚哭得好不傷心,活像是她受了天大委屈。
林潮生卻沒應下,而是又拉過身側的葉子繼續說:「剛剛說的只是我的,現在來算葉子的!」
林錢氏氣得又撐手爬了起來,瞪得兩眼發紅,指著葉子嚎道:「有他什麼事!老娘又沒摔他的東西!」
林潮生也瞪了眼睛,立刻說:「你在我家摔碗打碟的,弄傷了葉子的手,不得賠個四兩五兩的?」
林錢氏驚得眼睛險些瞪出來,驚叫道:「他是個什麼金疙瘩!流那麼點兒血要賠那麼多錢,村里人誰沒受過傷!就他的手值錢些?!」
「誒,就他的手值錢!」林潮生還真點了頭,然後掰著手指繼續說。
「嬸子阿叔們都知道,如今葉子可出息了,做起了胰子生意,現在也是靠自己買了房,家裡天天都是燉雞燉肉的,一家每季都有新衣穿!我也不胡說,今兒就當著大家算個帳!葉子做的胰子,在縣裡鋪子一塊得收一百文,一天不說多了,十塊是能做的,這算下來一天可不就是一兩銀子了?手上的傷沒個五六天好不全,這其中的損失不找你賠找誰賠?!」
林錢氏聽得一愣一愣,細想著好像還挺有道理。
可五兩銀子啊,那不是在挖她的肉嗎?!
她又哭起來,開始胡攪蠻纏了,「你說一天一兩就一兩?啥都是你說的,老娘咋知道你有沒有唬人?!我反正是沒錢!呸!」
林潮生也利落,聽此也沒繼續同她糾纏,扭頭就對著陳步洲,乾脆道:「那還是麻煩陳二少爺告官!」
陳步洲懂他的意思,立刻也朝元寶遞了個眼神,末了又說:「不麻煩。我陳家在衙門裡也有熟人,也就是請人吃頓酒的事兒,肯定把這案子定死,斬刑是沒得跑的。」
這話其實是在嚇唬人,但有用,果真把林錢氏嚇得面無人色。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如今是真傷心,真悔了,就氣自己這麼就非得來這兒吃飯!
林錢氏只好說,「給,我給就是了!可……我今天出門沒帶錢,打個欠條成不成?」
哪能成?
林潮生都沒答她的話,他先掃了灶房外的一眾人,最後扭頭走到了案板前。
案板上的擱著一條肉,正是林錢氏剛才想拿的肉,足有三斤重。他直接拿刀割下一半,提著走了出來。
說道:「哪個嬸子阿叔願意幫我跑一趟林家,這肉就送他了!喊林章文帶上六兩二錢來我這兒贖他老子娘,來遲了我可就真送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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