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筆直站在台上,聽此只是略挑了挑眉,說道:「百年以前,蜀椒、番薯、狼桃(西紅柿)都沒有人能培育,可如今大家不都吃上了嗎?」
這話堵得發言之人憋紅了臉,好半天沒再說話。
此時,坐在雅間的會首陶大夫站起身走到床前,居高臨下俯視著林潮生,隨即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五鼎芝可食也可藥用,自然要比普通食材更謹慎一萬倍。」
說罷,他扭頭下了樓,一步一步走到台上,微笑著看向林潮生。
「小哥兒可願意將你手中的五鼎芝給我看一看?」
他笑得溫和,但林潮生總覺得那臉上的笑十分虛偽。
可這時候,他除了將手裡的銀耳遞出去也別無選擇。
林潮生皺著眉,猶豫片刻還是從盒子裡取了一些遞過去。
陶大夫接過細細看了起來,過程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著台上。尤其是陸雲川,他已經驚得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盯著林潮生和那個姓陶的大夫,只要他有一絲不軌的動作,他就立刻衝上去。
過了許久,那陶大夫才輕悠悠笑了起來,看著林潮生的目光就如在看一個玩鬧的孩子。
他說道:「五鼎芝難培,我雖然不知道小哥兒用了什麼法子將其培栽出來。但這個已經算不得真正的五鼎芝了,藥性失了大半,還不知有沒有毒呢?小哥兒年紀輕,在家玩鬧就夠了,這入藥的東西可不能開玩笑啊!」
林潮生險些被他的話氣笑了。
他來這青囊會,一方面是為了找更多的藥商合作,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當初「銀耳有毒」的謠言的再次傳開。這銀耳只要過了青囊會,在諸多大夫跟前過了眼,之後要再傳它有毒那也有底氣辯一辯。
哪知道壓根不用等以後,青囊會上這組局的大夫就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那大夫還是站在那塊牌額前,牌上兩句詩分外矚目。
林潮生冷了臉,但他反應很快,立刻說道:「既然陶大夫說我的銀耳損失了藥性,那不如再請別的大夫看一看?」
陶大夫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板起臉,仿佛看一個鬧脾氣的不懂事的孩童。
「你的意思是說我醫術不到家?看不准你這五鼎芝?我如今為何能掌這青囊醫會,那是因為我師父是胥老。胥老你總該知道吧?我是他教出來的,你懷疑我就罷了,總不能還懷疑胥老吧?」
說罷,他又指了指身後的牌額,大聲道:「此牌額是我師父在青囊會創辦當天親自題字,我時刻謹記於心,怎能讓這毒性不明的五鼎芝流入市中。」
林潮生下意識看向那牌額,那詩誠心正意,或許由胥廣白所創的青囊醫會確實如詩上所言,可胥廣白離開龍門縣已經三十多年,這青囊醫會也不知何時改了初心。
林潮生有些後悔了。
他還是過於著急了,應該提前打聽清楚如今的青囊醫會。
正是這時候,大堂角落裡站起來一個人,他說話聲音老邁,但聲如洪鐘。
「讓我看看吧。」
是那住在竹廬里的老大夫,他掀了袍子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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