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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震驚全市的夫夫兇殺案,沈清止成了那個殺人犯。

如何判罪?他死掉了,沒法判罪。

可笑的是。

林徽沒死成,成了植物人。

債主討債,林時見還錢。醫院住院,林時見掏錢。護工工資,林時見掏錢。父親葬禮,林時見舉辦。

太有良心的人,活的會更痛苦。

比如,林時見就做不到真的拔掉林徽的氧氣管,甚至還給對方收拾起爛攤子,像沈清止一樣。

沒想到如今林徽醒了,還噁心的要說愛他們。

沙礫磨完的嗓音說:「看醫院準備的電視,我們時見現在成了大明星,有出息啊,賺了不少錢吧。」

他狗改不了吃屎,能厚著臉皮繼續問林時見要錢。

林時見一直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不說那麼重的話,父親是不是不會死掉。

他也是個殺人犯。

林時見處理完一切後。

發熱期來的氣勢洶洶,他蒙著雙眼哭,眼尾燒個不停,血管是蠟燭芯子,他生了病。

身體上,心理上。

他不停地給江聞打電話,可江聞沒接。

林時見只好在小房子裡築巢一樣,縮成個小鳥,找了一切有江聞信息素的東西,堆砌成個更小的房子。

林時見變成了個徹底沒有家的雛鳥。

雖然以前那個家,也算不上什麼避風港。

青檸味變得越來越淡,人也越來越沒有安全感,抑制劑打的血管里還不如雨水溫熱。

林時見翻箱倒櫃,翻到個柜子,全是信件。

——邊側是邱溪的信件。

林時見終於知道。

眼淚和痛苦。

是比身體更沉重的東西。

江聞那時樂隊稍有起色,在為新歌曲採風。

是個民俗曲調,他去了個沒什麼信號的山裡,整整三天沒有接到林時見的電話。

他一回來,就等到了林時見平靜的分手。

林時見沒想到,江聞會答應的那麼快,快到讓他心死。

林時見時常弄不明白,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林徽說愛,於是和沈清止步入婚姻殿堂。

可雪白的頭紗混上酒漬和焦黃破洞,此後只有暗無天日的菸酒和打罵。

徒留一地雞毛。

沈清止說愛,於是時常怯懦容忍,企圖用日漸衰敗的色相和流淚的眼眶,喚起對方早已泯滅的良知。

可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

他終於勇敢了一次,在對方再來醫院用威脅孩子耀武揚威之際,掏出已在心中打磨千萬次的匕首,帶著對方共赴深淵與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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