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兩人是為了什麼而來找他。顧豐研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的一笑，抬眸和兩人對視，目光平靜。他為什麼這麼做？因為，他是雪皿劍的肉身，因為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但這些，他不會說出來。

「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裴佑君又問。

好半晌，顧豐研才淡淡道：「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而且經過這次實戰，我想也許我並不適合做一個守護者。」

「這就是你退出的理由？」

「是。」顧豐研回答的毫不猶豫。目光平靜的毫無波瀾。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顧豐研讓沈凌爵感到陌生，認識他這麼久以來，顧豐研從未像今天這樣。沈凌爵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張了張嘴，皺眉道：「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顧豐研直視他，忍著心痛，再次堅決地搖搖頭。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後悔這一說。」

「這不像你。」沈凌爵皺眉。

顧豐研淡淡一笑，「人都是會變得。」

這些年，為了能夠成為守護者，他付出了很多，可現實總是那麼的殘忍，在他好不容易成功還未來得及喜悅的時候，給了他致命一擊，讓他不得不選擇放棄。

成為守護者，是他一直以來的奮鬥目標，也是他追求沈凌爵的必經之路，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顧豐研嗎？」裴佑君沉聲道。

「你們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顧豐研微微一笑，只是那笑里，儘是不易察覺的苦痛和心酸。

「方才聽你說兩天後要去A城，雖然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但我們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和阿凌的婚禮。」裴佑君說。

顧豐研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凌爵，微微笑道：「會的。」

不會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痛。親眼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這種痛，比要了他的命還要痛苦，更痛苦的是他從今以後再也無法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無法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

顧豐研不敢再說下去，轉頭逃也似的離開了，腳步也越來越快，他害怕再說下去，會當著他們的面崩潰。

回到房間的瞬間，眼淚唰地就下來了，他靠在門上，心痛難忍。

第15章 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