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收回視線，發現謝昭正看著他。

他怔了下，然後看台上。

腦子裡記了幾天還是模模糊糊印象的拍品一個個的上來，身側那道視線發燙也不移開。

他又低頭拿手機，看他臨時抱佛腳拍下來的圖片。

「沒喜歡的？」謝昭問。

夏奕搖頭，他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窮苦小子，這些名字繁複，一眼看去除卻擺著收藏沒有其他價值的東西難以激起他的興趣。

財力不允許，所以沒養成這個習慣。

謝昭也就沒有強求，他爸媽送給夏奕的禮物還在他房間裡呢，夏奕是真不想要。

旁邊謝珍看中了一塊玉，是整塊的玉石，還沒有雕琢。

柏均開始跟人競價，後面葉川不知道是不是被宋瀾指使了，跑出來故意喊了兩次，在其他人試探過，確定柏均真的要，決定給面子退讓時，葉川愣是讓他多花了幾百萬。

夏奕又想回頭看，謝昭抓住他的手用力了些。

「你總看他們做什麼？」

夏奕實話實說，「我覺得他們是假裝的。」

謝昭就是笑，「他們兩個黏糊糊的，你覺得是假裝的，那難不成我們兩個這樣還成了真的？」

「你要覺得不是真的，那就不是真的吧。」

夏奕頂嘴，謝昭沉默著看著他，又是笑。

「也是，反正你還是跟我在一起的，真真假假的說起來也沒有別的意義。」

夏奕沒與他爭了，就這樣吧。

贏不了自己，又下不了決心，腦子裡也沒個注意。

就隨波逐流吧，飄到哪裡算哪裡。

宋夫人今天或許也是聽見了消息，過來就跟宋瀾搶那副畫。

夏奕聽了會兒，宋瀾表現淡淡的，偶爾加價一加幾百萬，偶爾又興致缺缺十萬就算了。

他想，宋瀾應該是不要的，在試探宋夫人的底線。

最終會是宋夫人高價買下。

猜到結果就沒什麼意思。

夏奕問謝昭，「宋景明什麼情況啊？」

「讓人查了下，其實就是心理不平衡，時間久了，思想上比較極端但是實力跟不上，就暴躁易怒。」

人在憤怒的時候，難以想像會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宋景明發瘋也無法保證他會做什麼。

兩人閒聊間，拍品差不多已經拍完了一半。

這種檔次的拍賣會，謝昭沒什麼興趣看，倒是還惦記著那個火鍋。

「等下結束回家吃還是去外面？」

夏奕出來時沒吃多飽，水也不太敢喝，此時摸摸肚子，手又移到褲兜，從裡面拿出了兩個小餅乾。

謝昭：「……」

「給我一個。」

夏奕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一個人也不敢吃，分給謝昭毫無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