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意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何穎芝這副樣子落在林意眼中，委實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後來我們老闆也給了沈禾家人一些賠償，聽說老闆從那之後就一直很後悔，他總覺得是他對沈禾要求太嚴格了，不然沈禾不會自殺的。」

林意嘆氣，他的老闆，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老闆。

但想到這裡，他隱約又覺得整件事情都透著一股子違和感，或許是劉哥的諱莫如深，也或許是小春的侃侃而談，總覺得他們倆的反應都不太對勁。

可惜這種事，就不好在這些外來人面前說了。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

又隨意安慰了何穎芝幾句，林意就起身離開，只是在起身的一剎那，林意似乎看到剛剛視頻中的沈禾就站在老闆辦公室門口，抱著一摞文件，似乎是躊躇不前。

這時小春從她身邊路過，還笑眯眯對著她打了個招呼。

然而就在沈禾看不到小春的一瞬間，小春臉上溫和的笑容立刻變了，變得陰險，變得不懷好意。

林意「啊」了聲，只看到沈禾看了他一眼，然後沈禾和小春就全都消失不見，反而是他的這聲「啊」把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沒，沒事。」

林意有些心神不寧。

剛剛的沈禾看上去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林意幾乎要以為他看到了過去。

還有小春。

記憶中的小春總是笑眯眯的，雖然有的時候還挺嬌氣的，但卻絕不是那種有壞心思的，那種可怕的、陰險的笑，絕對不該出現在小春的臉上。

林意打了個寒戰，一時之間竟然覺得辦公室中，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些詭異。

在這樣的目光下，林意他選擇……落荒而逃。

「那什麼，我有點餓了，先去吃午飯了。」

匆匆忙忙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林意才鬆了一口氣，等那種驚悚感離他遠去的時候，林意才終於有時間思考，這種突然出現的驚悚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聯繫上之前幾次的幻覺，林意有點不確定了，「該不會真是因為我沒休息好吧？」

「你能看到我，對吧？」輕飄飄的聲音在林意耳側響起。

汗毛瞬間豎起的林意哆哆嗦嗦不敢回頭。

「你不回頭也沒關係，我知道你能看到我。」

林意顫抖著抬眼，誰料正好透過精鋼材質的轎廂和身後的姑娘對視。

姑娘機械勾唇，「我就知道，你能看到我。」

第8章

林意覺得這個世界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