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演出戲去窺探兩人間霧靄之中「余情未了」四個字,可是誰能輕易試探心眼子大王,她現在也沒辦法做到,還是迂迴不過楚玊,反被人一下刺破。
楚玊一副有商有量的模樣反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才對得上你的劇本呢?」
唐玦仍舊閉著眼,又笑了,像說笑:「你強吻我,我一把推開,我說啊不要,我說你瘋了。」
很越界過火的一句話,不該是她們如今的關係能調侃的句式,可實際上這句也是試探。
楚玊沒應,轉問:「怎麼不回酒店睡?」
唐玦剛醒,聲音有些軟,乍一聽像撒嬌:「傍晚的時候在那邊礁石拍了套空鏡,收工要回去的,太困了,沒撐住,就讓他們先走了。只想眯一會兒,結果天都黑了。」
楚玊:「十二點了,回去睡吧。」
「嗯。」唐玦:「你呢?偷偷出來,練琴?」她一路沒睜眼,都看不見琴盒,卻還能一下猜中。
楚玊:「對。」
唐玦:「哦,那你去吧。」
一來一回的對話在這裡中斷,楚玊不再出聲也沒有走。隔了很久,她見唐玦到這時才做初醒的掙扎,是抬手捂在臉上,手心覆於自己雙眼來回揉搓,伴隨哼出的一聲起床氣,她一隻手拇指中指捏太陽穴,是真的打算起床了。
睜眼前的間隙,楚玊說話。
「你好像很失望。」頓,一秒:「因為我沒有強吻你。」
唐玦停下動作,思緒斷了一斷,然後她聽見楚玊的下一句。
很輕很柔的問句,楚玊說:「那要補回來嗎?」
明牌了,她就算知道是試探也心甘情願去中她的套。
和唐玦說,有想要親吻的欲望,有感覺,有放不下,有要複合的意願,然後丟棄了她一貫把持在手裡的主動權。
海風拂面,楚玊等待唐玦的回應。
「等待」有多折磨人,這個詞天生就帶著一個時間屬性,它一定是漫長的,不管幾刻幾秒幾分,它都是。一個固定搭配,漫長的等待,它是組合詞,用來鞭撻每一個處於劣勢的、心臟被吊起來去迎接別人殺伐決斷的人,然後你就被告知自己的緊張忐忑,被告知自己的搖搖欲墜。
多長時間,不知道,誰都不知道。
直到唐玦在沙灘車上坐起來,睜眼。
她們對視,但天太黑,都看不清。
「你聽過陳奕迅的一首歌嗎?」唐玦。
好耳熟的開場白,不是《不要說話》了。
春夏秋冬幾輪,一千多個日夜過去,唐玦面對楚玊,終於補上了虧欠太久的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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