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飛的功夫是朝暉親自教的,早在朝汐還在京城裡當小霸王的時候,韓雪飛已經一招一式的在軍營里開練了,想當年朝汐的真氣吐納之法還是韓雪飛在西北大營里教的,韓雪飛也算是朝汐半個師父,況且這位軍師還擅長暗器。
哪個不長眼的跟會暗器的打架?
朝汐徹底沒了主意,又只能開始耍無賴:「表哥,你給我留點面子吧。」
韓雪飛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長兄如父,我同姑丈對你來說是一樣的,我從前怎麼沒見過,你在姑丈跟前要面子?」
朝汐:「……」
難道你在你爹面前要面子嗎?
朝汐被他噎的不行。
「韓玄翎!你差不多得了!真當老子怕你呢!」朝汐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一跳,茶水也灑得滿處都是,還有幾滴蹦到了韓雪飛的袖子上,洇了一片。
韓雪飛似笑非笑,餘光掃過她:「你心虛什麼?」
「虛?我虛什麼?」朝汐雙目微瞪,氣洶洶得嚷,「我堂堂一個大將軍,我有什麼虛的?」
「你怕我揍你,所以虛。」韓雪飛起身,理了理衣服,不準備再跟她繼續糾纏,邁開步子往門口走去,「軍中最近混進了幾顆老鼠屎,有空就抓緊過來給掃了,光把禁軍管好了有什麼用?自家後院著火了都不知道。」
15.當斬
雖說連年征戰,這兩年國庫空虛,可是京城附近的民眾卻富庶得很,恐怕就連秋葉落下,都能砸中幾個和官員沾親帶故的。
朝汐得勝回朝的消息七月末就已經傳了回來,眼看著北漠被滅,樓蘭稱臣,近年來應該也不會再有大亂動,又聞聽人言,朝家軍餉糧豐厚,一人入伍全家保平安,而朝汐即將還朝,皇上又將禁軍交給了她管理,必定分身乏術,無暇管理,便打起了朝家軍的主意。
這些人,多數是仗著自己家中資歷深厚的紈絝子弟,在軍中拉幫結派,吃喝嫖賭,訓練時偷奸耍滑,視軍紀為無物,若是有教頭略加訓斥,他們便敢橫著脖子硬吵。
朝汐接連幾日身處皇城,小皇帝吩咐的事早已忙得她一個頭兩個大,除了昨天送來的花名冊她略微翻過一遍,其餘的事一概不知。
營中之事交由韓雪飛處理,接到手下投訴後,韓雪飛將這些事統統壓下,不光沒有責罰,就連訓斥一聲也都沒有,小將看他默不作聲地撥開香爐里發黑的灰燼,也只能恨恨得咬牙。
軍師並不準備發落,而他們也見不到將軍,如此一來,這些人也就愈大的膽大妄為,漸漸的,便不把朝汐放在眼裡,背後也開始議論取笑——說她貪圖富貴,只顧著皇上給的差事,回京之後竟一次自家大營都沒進過。還有人說她不過就是繡花枕頭,練兵遣將之事居然一直讓軍師代勞。更有人說她是個紙做的老虎,傳言太過誇張,打退敵軍也只是仰仗著朝家軍多年以來的積威,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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