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把人支出去幹活了,可老尚書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能明白過來這位將軍要幹什麼,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朝汐左邊坐著老尚書,右前方又坐著穆樺,兩人都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得她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你們肯定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是不是?」
老尚書沉吟片刻,問道:「將軍此舉,是想到什麼了嗎?」
朝汐:「老尚書今日金殿參君是柳相挑唆的吧?以臣參君,其罪當誅,可老尚書卻是安然無恙的出來了,您說,柳相能善罷甘休嗎?」
章賀昭點點頭。
朝汐又道:「我方才問您出了金殿有沒有再回朝房,您想,您參了皇上又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了朝房裡,柳相心中必然疑惑,肯定會去金殿上問個明白,他害您一次不成,勢必還會有第二次,皇上命您四天離京,趁熱打鐵,他肯定不會拖很久,要是我猜的沒錯,他今天就會來,說不準一會兒您府上再來的客人,就是柳相。」
章賀昭將信將疑:「將軍怎麼知道,柳相一定會來?若是他不來呢?」
朝汐笑道:「他要是不來,老尚書您再官復原職,可就要多花些功夫了。」
穆樺聽不懂他們二人在打什麼啞謎,看著這小狼崽子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他背後一陣一陣地冒冷汗,此時他特別慶幸自己和這個小狼崽子是同一個戰壕里的黃鼠狼,而不是站在她的對立面,不然自己的這點心眼兒,還真鬥不過,他輕咳一聲道:「那個……子衿,你跟柳相有過節?」
朝汐搖頭,一臉真摯:「沒有啊。」
穆樺:「那你之前認識他?」
朝汐再度搖頭:「聽說過,但不認識。」
穆樺:「那你怎麼那麼討厭他?」
「有嗎?」朝汐輕輕一皺眉,她微微舔了一下嘴唇,放緩了語調,「你昨天不是說,這江山還有一半是我的嗎?既然是我的,那老子就容不得別人給瞎嚯嚯了。我們家的東西,要亡也得亡在自己人手上。」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放眼京城,也就只有她朝子衿說的出來。
老尚書端著茶碗滿眼震驚地看著她,好半晌才把嗓子裡那口高碎咽下去,遲疑道:「將軍,若是論起輩份來,恐怕將軍還要尊稱柳相一聲舅父吧?」
柳相是先太后柳氏的嫡親哥哥,先帝在時中宮失德,柳太后被貶入冷宮,六宮無主,先帝賜當今太后協理六宮之權,位同副後,先帝駕崩,柳太后悲痛萬分終日以淚洗面,不過三日便追隨先帝去了,這才使得當今太后入主崇晟宮。
不過這聲「舅父」再怎麼也輪不到她朝汐來叫,那是桑檀他們家的家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家舅父現如今還在西北大營里,捨得一個韓玄翎,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朝汐「嘁」了一聲,面目之上滿是鄙夷之色:「這是桑檀那個小皇帝的家務事,我認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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