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的手抓得更緊了,她甚至將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輕微的顫抖中還帶著幾分倉惶,好像只有這樣牢牢握在手裡,她的心裡才會踏實。
窗外的雪花還在紛紛地往下落,而她卻感覺自己的周遭瞬間安靜得像是大雪初停後的龐然森林,所有的聲響和溫度都被沉甸甸的積雪帶走了,只剩下滿片的白光四處泛濫,像是要刺瞎人的眼睛。
她知道,這是憬魘在一步一步地把她吞噬掉,吞噬著她的理智,她的情感,她最後的人性。
桑晴莫名地看著她:「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朝汐搖搖頭,勉強一笑,問道,「小姑姑去哪?方才還說不生我的氣,難道這麼快就不要我了嗎?」
桑晴一愣:「胡說什麼呢?我去把針灸的東西放好,你難不成還想再當一次刺蝟嗎?快放手,乖乖躺好。」
朝汐沒放手,有些無賴道:「那你不許走,好不好?」
桑晴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我去哪?我連忘淮都帶過來了,我還能去哪?快躺好,本來就病著,還胡鬧。」
「不要。」朝汐搖搖頭,「那你答應我,你不走。」
她不敢放手。
她打心裡的害怕,因為她怕放了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好好好,我不走。」桑晴被她磨得實在是無可奈何,「我答應你,好不好?我不走,你快躺下,聽話,我把東西放好就來陪你。」
說罷,她還彎下腰,輕輕吻了一下朝汐的額頭。
朝汐面上的神色終於緩了些,她這次雖然鬆了手,可眼神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粘在了桑晴身上,桑晴走到哪她的眼神就跟到哪,甩也甩不掉。
桑晴無奈極了,手下動作飛快,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了東西,然後褪去外衣躺在朝汐身邊。
朝汐比她高出不少,在床上的時候朝汐也總喜歡從背後抱著她,下巴抵在桑晴的肩上,臉頰來回蹭著桑晴的脖頸,總是惹的她一陣陣地發癢,今日也不例外,她剛躺上去,朝汐就欺/身壓了過來,一下一下急切地親吻著她的脖頸,她的肩頭,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帶著連綿不絕的吻,環顧在桑晴腰身處的那雙手臂也逐漸縮緊,力氣大的驚人,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情至深時,朝汐竟還騰出一隻手來扭過桑晴的側臉,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她便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嘴唇咬住桑晴的下唇,含吮舔舐,將桑晴強忍著細碎呻/吟全部吞進肚子裡,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過。
她這麼多年以來的痴心妄想,如今全部觸手可得,
桑晴被她吻得有些失了神,直到嘴裡嘗到了一絲苦澀的鹹味,她才猛然驚醒。
朝汐......哭了?
咸津的淚水還在不斷地滑到兩人嘴裡,朝汐口中的藥氣被這股澀味凸顯得淋漓盡致,辛苦的藥氣混著咸澀的淚水,長驅直入,嗆得桑晴喉間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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